听着赵博文如泣如诉的陈说着自己的血泪史,顾思田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。

笑颜如花的拍了拍手,顾思田特意让秀儿给赵博文上了茶,搬了凳子坐着说。

自己抓了把瓜子,一边嗑一边还不时的打岔问问这,问问那。

赵博文一双哀怨的小眼神刮的顾思田都要秃噜一层皮了,可奈何顾思田头顶有尊三佛爷护着,他只能望洋兴叹。

“娘子,我话也说完了,您笑话也听够了。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,您只要不为难我,好让我有个交代,我就叩谢祖奶奶您的大恩大德了。”

顾思田嗑瓜子嗑的舌尖都麻了,掸了掸落了一身的瓜子皮,又抿了抿干燥的唇才从嘴里找到说话的舌头。

“行啦,你欠我一回,我还你一次,咱俩也算是扯平了。我也不是那种小气吧啦的人,再说上次你助我出荆州这事儿还没谢你呢,怎么着我也不能忘恩负义不是。”

顾思田这么一说,赵博文如蒙大赦,昧着良心连忙拱手谢顾思田。

“娘子真乃女中豪杰,巾帼须眉,在下佩服。”

赵博文说的谄媚,顾思田听了只吐舌头,隔夜饭都要翻上来了,连忙摆手。

“行行行,你也别捧,太假了。想留就留,反正我这也缺个打杂的。”

赵博文闷头苦笑,好歹也是员外爷的公子,这一扭脸就成打杂的了,赵博文好一阵唏嘘。

他也知道顾思田也就是一句玩笑,当初杂七杂八的事情没一件让人开心的,所以赵博文都没发现,原来顾思田也可以逗逗闷子,让人觉的亲近。

留在别院的赵博文,头几日还正经的很,全然不见往日那番浪荡公子的模样。

可好性子没绷了三天,骨子里那贱皮子就又开始痒了。

他也不闹的过分,就是成天招猫逗狗有一句没一句的戏弄秀儿或着柳枝儿,倒是离顾思田要多远有多远。

尤其是秀儿,长想好,身条也顺溜,赵博文眼看就要粘人家屁股后面了。

秀儿不像柳枝儿是个泼辣性子,所以每次都是尽量躲着。实在躲不过就小白眼一番,骂一句“无耻之徒”,只骂的赵博文心痒痒。

赵博文其实相貌不差,举手投足间也颇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模样,就算调/戏,那也是带着几分文雅。

他也就是过过嘴瘾而已,不下作不烦人,所以顾思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。

腊月中旬,各家各户都已经开始预备年货,她这里也不例外。

经历过一番动荡,这是她安生以后第一个年,心中有几分感慨,所以想把年过的红红火火的去去晦气,顺便给孩子讨个好彩头。

白季辰似乎对这件事也颇为上心,东西就跟不要钱的往院子里送。

其实要说白季辰本身没几个钱,毕竟是家里的老幺,还是个庶子,所以份例向来都是低的可怜。

但谁也不指着份例过日子,家里的白王氏可不是供在那里看的。

老太太疼曾孙,这穷乡僻壤的当初就不愿意让白季辰来,可奈何白季辰自己铁了心的要走。

白王氏无奈只得顺着曾孙来,怕缺了这个少了那个,钱更是乌泱乌泱往来送。

更何况年根儿了,老太太生怕委屈了小孙子,又是让人送年货,又是让人捎银子。

如果不是她身子骨撑不住,恐怕这会儿颠这小碎步自己就跑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