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武没见过孟锦萱,所以他虽然得到线报,说白季辰私自藏匿反贼家眷,却也不敢轻举妄动。

白季辰的身后是护国公,这件事情如果闹大了。先不说能不能顺利擒贼,白家是肯定会得罪下的。

原本没想到这茬,谁料被顾思田这么一说,倒是提醒了候武。

白家得罪不得,他想先以两个人的关系下手吓唬顾思田这招似乎行不通。

正巧顾思田给了他一个台阶,他也乐得借坡下驴。

反正先给白家卖个好,把白季辰摘出去,剩下一个女人怎么捏吧都是个。

候武从侧面捋了捋络腮胡,那双牛眼睛就那么盯着顾思田。

“你方才说白季辰早已不住这里了?有何凭证?”

顾思田微微俯身,从怀中掏出两张纸递了上去。

“大人请看。”

候武来回来去翻了翻,脸上带出了些讪然的表情。

他斗大的字就识得几个,还是升官以后被强迫学的。

如今看着这两页纸,候武读的磕磕绊绊。

“立卖什么什么人白季什么因什么,今将什么情愿卖与顾思田什么,现交无欠什么什么”

候武自负,不愿让人知道他不识字这件事,所以也不敢出声,只在心中默读出了一头汗,反正大致看了个明白,这是地契和房契。

“此事可当真?何人为证?”

“大人。左下角写着呢,束阳县令可作证。”

白季辰如今在束阳所有的资产都在顾思田手里,但这地契房契确是一早就已经备下的。

顾思田一直怕有一天自己会连累白季辰。毕竟自己现在还是个逃犯。

有这么个凭证,待东窗事发也好不连累了白季辰。

候武点点头,心中满意了,白家人摘干净了,剩下的就好办多了。

“顾思田我问你,你可认识周瑜文这个人?”

“周瑜文乃荆州南域王,何人不识?”

顾思田从善如流。一派你问,我答的顺从样子。

“那……你可认得孟锦萱?”

“不认识。”

顾思田答的从容。但心中却起了警惕。

据她所知从南域王府逃出来的不止她一个人,而且没有人知道她就是孟锦萱。

如今候武这么没心机的一上来就只提孟锦萱这个名字,显然盯上她的人定然是认得她。

顾思田一心二用的在心中似幻灯片一般,过着认识自己人的那一张张脸。

但想了半天她实在想不到谁会跟自己有这般深仇大恨要紧咬着不放。就算是冲着周瑜文,也没有到这程度。

但这不包括见钱眼看的,如果基于这个原因的话,那谁都有可能。

“不认识?”候武显然不相信。

“那我问你,你何时嫁的人?娘家是哪里的?你丈夫何人?身居何地?为何要独身来束阳?周瑜文死前你在什么地方?”

候武嗓门提高口气生硬,一副兴师问罪的做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