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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关屯里的军户、匠户们,眼看着百户所库房里有了充足的粮食,加上拉回了石炭,大家面对寒冬的不安情绪,渐渐消散,王大力手下的匠人们,干起活来更加卖力了。

不过萧夜却是记得,自己在草原上好不容易的来的一批牛羊,眼看看着就被鞑子再次抢走,还损失了几个弟兄,弟弟左石也差点就此丧命。

人少、武器少,自保尚且难与应对,情况突变的草原上,更是风险难料。被鞑子亲身教训了的萧夜,每每想起自己的莽撞,后背上就是一层的冷汗,头脑也越发的清醒了。

今天是个大阴天,石山上寒风阵阵,但在练兵场上整队集合的五个小旗,军士们各个精神抖索,握紧了手里的武器。

一杆杆崭新的火铳发了下来,五十名军士,已经人手一把,腰间的牛皮匣子里,满满六十发弹丸;弯刀或者腰刀,再加上军弩,已经很是全副武装了。

但他们和远在练兵场外围警戒的亲卫相比,却又是低了一个档次,亲卫们不但有同样的装备,还有皮制胸甲,腰里宽宽的牛皮带上,一把带鞘的军刺,皮囊里两枚震天雷,让军士们既眼热又不服。

昨晚萧夜动用了四辆大车的石炭,从石磨里取出四把石关火铳,总算是给自己麾下的武装小旗,配齐了火器。

要不是四车石炭添加进石磨的速度,消耗了将近三个时辰的漫长时间,他都有了再加入石炭的想法;不过为了保住秘密,天亮前萧夜还是走出了磨坊。

两大车三千斤的石炭,堪堪只够石磨转动一次,想想萧夜都是又激动又郁闷。

这不,今天王大力又招呼木匠,开始打制第五辆拉煤的大车,车厢四面的木板要加高,要是像萧夜这么折腾下去,石炭拉的再多也不够用。

“各位弟兄,本百户言而有信,今天实弹演练,百步木靶,两铳上靶最佳者,前三名有赏,”具体赏什么,左石早就宣扬开了,黑色的棉丝大衣,没看见就百户的小妹和未婚妻有,杨秀才也没有呢。

练兵场上,一排横放的灰泥石块,当做了射击台,往前一百步远,一个亲卫正在忙碌着,他正和一个老木匠,在地上摆弄着什么。

百步打靶,大部分军士们虽然把握不大,但也有人开始跃跃欲试了,他们都是自认枪法出众的军士,早就对亲卫的待遇红了眼,何况,亲卫身上那满满的装备,哪个军士看了不心动。

干脆利索地说完,萧夜就退到了一边,和梅儿小妹她们在一旁看热闹;今天练兵场上,主角是这些军士,他不过是旁观者;和他一样的,屯里的老少也来了不少,看看今天谁家的小子有本事,能拿到那丝绵大衣。

操演开始,王猛小队首先上场,他们打完了操演,还的赶紧下山巡视。

在射击台前负责监督的亲卫,看着远处靶子那边,同伴吹响了一声唢呐,随即对当先上场的王猛一乐,“王小旗,准备,”

站在射击台后,哗啦拉动枪机,王猛举铳上膛,枪口前指,压根就不屑于趴下来瞄准。

但是他的眼睛随即就瞪圆了;一百步外的木靶子,竟然被一根长绳,拉着缓缓横向移动。

做水平运动的木靶子,下面木板上安了四个小的木头轱辘,地面又不平整,一晃三摇地向旁边滚动。

拉了二十步,对面的老木匠,也开始拉动绳子,让靶子反向移动;瞄了好一会的王猛,屏住呼吸,狠狠地扣下了扳机。

“彭,”一声铳响,麻利地清仓装弹,王猛再次扣动了扳机,“彭,”

火铳枪口高高举起,射击台旁的亲卫,也吹响了唢呐,“滴滴,”催着对面的亲卫去看战果;令王猛沮丧的是,对面的亲卫看过靶子后,就跑到一边去了,根本就没有吹响唢呐。

这也预示着,他的两颗弹丸,跑靶了。

突如而来的活动靶子,不但王猛完败,就是其他的小旗、军士们,也个个黑了脸,看来百户的丝绵大衣,果然不是那么好拿的。

王猛小旗的军士,只有一个人明智地放弃了射击,其他不服输的军士,挨个上前举铳,又通红着脸蛋退了下来。

这些大部分是少年的军士,头一次在众家属面前丢脸丢的这么干净。

硝烟很快散去,安然无恙的靶子,狼狈而去的第一小旗,令剩下的军士们,还有看热闹的老少,一个个沉默了下来;原来,百户的意思,是让大家相互看看自己的水平,而不是当老好人给发东西啊。

王虎的第二小旗,很自觉地放弃了操演的机会,这不是去领赏,而是去被打脸笑话;其他的三个小旗,零星有五六个军士,上前用枪法把自己羞弄了两下,掩面后退。

亲卫队出场,小六子带着五个军士,走到了射击台前,他对属下有把握的,也就这五个人,其他的还是差了点。

“彭、彭,”连串的铳声响起,不带丝毫停滞的,小六子当先打完了目标,举铳自顾自走了下去;远处,尖利的唢呐声,“滴滴”两声脆响,宣告了亲卫队长的枪法,两弹中的。

不断响起的火铳,间断的唢呐声,让旁观的其他小旗,看到了亲卫队的部分实力;六名亲卫队射手,三人全部命中靶心,两人打中边靶,一人一中一跑靶,已经是技压石关屯了。

萧夜也没食言,当场宣布,三名亲卫的棉丝大衣,六天后的下元节配发,其他人就等着一旬一次的操演,打中了靶子再说。

农历十月十五下元节,是“水官大帝”禹的生日,这天人们会准备香烛祭品拜祀水官大帝,以求平安,因此又称“消灾日”、“下元水官节”,相传当天禹会下凡人间为民解厄。

这一天,石关屯里的土地庙,香火更加旺盛了,黄家商铺里的香烛,早已经卖光,虽然黄德山脸上笑意依旧,却也遮挡不住淡淡的忧虑;前几天拜访萧百户时,他提出了代为销售棉丝大衣的事,被百户不客气地当场拒绝,告诉他这是给田家准备的货源,直让这个掌柜连觉也睡不好了。

哪怕他是生意人,却也能从石关屯军士身上,看到了不同于其他百户所里的精神气,何况大批出现的波斯火铳,已经是萧百户的底气所在。

已经两次飞鸽传书了,等来的,是一句站稳脚跟的话,可现在黄德山认为,自己已经和这些军户打成了一片,以前是想都不愿意想的事。

“哎,好我的黄少爷啊,你怎么还不来,再不来,田家可就要骑在我头上了,”阴沉沉的天气,和黄德山的心情一样,下元节也无法让他真正高兴起来。

下午,从山下夜不收连续传来的唢呐声中,有客到来的讯息,被守卫暗堡的军士收到,迅速通报了百户所亲卫。

萧夜坐在房间里,正听着杨天受给他讲解《兵法心要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