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门推荐:、 、 、 、 、 、 、

为了不让这些女子再做傻事,秦石头让人把这些十几个人聚集起来,看模样,比昨天气色强了不少,身上的衣服倒是翻出来的男人布衣皮袄。剪刀等铁器被全部收走了,但这只是预防而已,她们要是真的一心求死,谁也看不住。

站在这些女人面前,尤其是里面还有显眼的栾凤英,秦石头忍不住心跳愈发的加快,暗骂了自己几句吗,这才缓下神来。

“诸位姐妹,我叫秦石头,是石关屯旗官,奉百户军令特来剿贼,”秦石头手按腰间猎刀,眼睛微眯,颇像了西门百户的神态。

“草原上马贼很多,这种剿杀还会有,你们如果不想再有其他的女子,和你们一样,被马贼抢走,那就加入我们,报仇不是杀一两个马贼就能报完的,”

“加入我们,杀干净这些猪狗不如的马贼,”说到这里,秦石头转身离去,手心里攥出了一把汗渍。

他这淡淡的几句话,让这些女子呆立当场,她们没想到,眼前的军士,竟然不嫌弃她们被玷污的经历,还要收下她们,这在大明可是从未听过的。

“秦旗官,我们可以去当军户,你不嫌弃我们?你不会是唬人吧,”人堆里,栾凤英大声地问道,她和身边的同伴一样,都是想着回去见见自己的亲人,此生无憾罢了。

但是,秦石头那句杀干净马贼的话,给她打开了另一扇窗户,让她有了活下去的理由。

“当然,上不了阵仗,当女药士也行,我们叫医护兵,医护受伤的军士,让他们替你们多杀马贼,岂不是更好,”秦石头脚步一顿,丢下这句话,大步走向后院,娘的,老子啥时候说话这么有水平了。

话粗理不糙,不用他担心,这十三名女子,肯定会加入到石关屯,不为别的,杀马贼而已。

两箱金银珠宝,秦石头和王虎两人大致估算了下,应该值个几千两上下,百户年纪不大,但说一不二,这今后伤残的军士,日子会好过的多了。

尽管,收拢起来的大量武器,他们看不上眼,黄汉祥那里可是需求颇多,只好让五个鞑子向导受累,挑拣完好的三眼火统、弯刀角弓,圆盾狼牙棒之类的装上拖架,反正战马多的是。

王虎正带着军士,在寺庙里拆下木料,打制拖架,尽管手头工具不足,但按照一天一架的速度,打制出十个拖架也只要十天;十天后,他们就要返回了。

有了秦石头的承诺,加上军士们没有歧视的目光,十三个女子算是加入到了石关屯,腰里挎上马贼的弯刀,脚蹬很不舒服的硬底皮靴,拿着短火/枪开始了简单的训练,而负责训练她们的,正是旗官秦大嘴。

讲的唾沫星子乱飞的秦石头,虽然苦闷回去了该如何向百户交代,但现在可是眉飞色舞,整天乐呵呵的。

尤为让他高兴的是,是军士在仓库里,发现了草药、大批的粮食,十箱黑火/药,还有上万斤的粗炼铜料,这都是百户所里紧缺的物资。

俘虏不能闲着,每天吃个半饱,把整理好的物资打包抬下山,绑扎在拖架上,这里方圆百里人烟稀少,物资放在山下很是放心。

何况,山脚山洞里还有军士监看这些拖架,一挨有事,重机枪架在山崖上,大杀器横扫披靡,放在那里就是一个威慑;但是子弹剩下六百发了,得仔细了用。

第七天,休整过来的军士们,都在忙碌地准备着,清理这片寺庙,搜索每个角落,明天就要把拆房里的干柴拉出来,做好放火的准备;离开这里后,秦石头不打算给其他的马贼机会,烧成白地才算放心。

看着院子里堆积的上百捆箭矢,秦石头正在为难之际,后山看守溶洞的军士来报,有人从后面上来了。

有了俘虏的指点,溶洞外通往后山的密道,军士们找到了,往下七拐八拐,可以走行骡马的暗道,竟然能直接下到后山的山谷里,让秦石头和王虎,对放弃牛头山相当惋惜。

不,是牛角峰,他们现在已经知道这里的地名了。

要不是距离实在太远,就凭着山上的地形,还有后路可用,百户肯定会派黄汉祥接管这里,多一个藏身地多一份机会呗。

山上寒风呼啸,雪早就停了,秦石头他们都穿着鞑子的那种厚羊皮长袄,翻毛皮裤,和草原上牧民打扮无异,得到军士来报,遂带着几人赶了过去。

从寺庙后门出来,向西走长长一截缓坡,就来到后面的溶洞外,远远地,就看见两个持枪的军士,正围着一个黑衣男子。

匆匆赶来的秦石头,见军士要张口说话,赶忙一挥手,止住了他俩的话头,现在还不是时候让外人知晓,吕一刀已经被占了老巢的消息,能隐瞒就隐瞒了。

“你,你是何人,敢来这里胆子不小,”气势汹汹的秦石头,张口喝问道,没有一点待见客人的样子,马贼可不就是这样嘛。

果然,来人没有诧异,手从厚厚围抄里抽出来,冲着秦石头拱手一礼,“不知道吕大首领可在?黄家外执事黄隆山求见,”

从后山山谷上来,没看见马贼的暗哨,黄龙山不以为然,这大雪天,要是马贼还能坚守在山沟里,他还就奇了怪了。

就连眼前相貌陌生的马贼,他也不在意,马贼有今天没明天的,入伙的远比死去的多,只要有生意就好。

“大首领忙着伺候娇/娘呢,没工夫见你,”秦石头大咧咧一站,双手叉腰,肚子一挺,“说吧,上山何事,无事滚蛋,”

“哦,这位爷看着脸生,请教名号是?”黄隆山无奈地掏出一块银子,上前递到秦石头手里,没办法,神仙好拜小鬼难缠,不就是想要好处吗。

“什长秦老大,”秦石头把银子上下抛了抛,讥笑着应付一句,却是让油滑的黄执事脸上一恼,太没眼色了,贪得无厌。

又是一块银子塞上,眼看秦石头脸色好看的多,黄隆山趁机说道,“我和你家首领早前说好了,这几天来交割货物,不巧遇到了大雪,晚了些时日,这不刚刚赶到,”

被两块银子搞得有点纳闷的秦石头,这才恍然,原来,这货是来买东西的,难怪一个劲地塞银子。

把银子丢给旁边的军士,秦石头笑眯眯地一拱手,“哦,原来是黄家来客,失礼失礼了,”

“我家首领有事,不能过来,其他头目有事,黄执事有话就对本,嗯,本人说吧,”虽然年纪不大,但秦石头杀戮气息缠身,根本就不放他过去。

“这个,”黄隆山迟疑一下,笑着点点头,“也好,这次交易皮货之类的粗物,吕大首领出面倒是沾脏了手,”收货交钱,钱货两清,哪个马贼出来都是这一套,他是不虞被讹了银票去。

黄家在草原上的势力关系,也不是好惹的。

山洞里的皮货,堆积如山,黄执事很熟练地进去,转了一圈后出来,“皮货一万两,战马就按每匹五十两算,有多少要多少,”

至于里面的布匹绸缎,他连看都不看,但给出的价格,是实在价了,草原上皮货便宜,但忽悠马贼那就是找死了,迟早被找上门就遭了秧。

这样啊,秦石头眉头挑了挑,难怪,山下的石洞里,关着那么多的健马,原来的交易用的。

“嗯,首领吩咐了战马给你一百匹,五十五两算,”秦石头想想回去的远道,无奈地说道,天寒地冻的,战马死在半道上,还不如现在卖了换钱,省的一路拉着大量的草料了。

有了黄汉祥那里的鞑子部落,萧夜现在也不缺战马,实在不行鞑子奴隶们还可以去劫掠那些小部落,草原上,啥都缺,就是不缺牛羊马匹。

“是嘛,那就多谢大首领了,”增多了一百匹马,黄隆山也没太大的惊喜,拱手谢道,“那交易可否用银票?”

“当然,银票便利,兑不出银子我们可就要去黄家宅院兑换了,”秦石头露出森白的牙齿,呵呵笑的很开心,也让黄隆山脸上阴寒了不少。

娘的马贼,咋不死在这大雪天里呢,利索地掏出贴身藏着的钱袋,亮出厚厚一卷黄家钱庄开具的银票,马贼不傻,要的银票都是千两、百两小额的那种,他已经准备好了。

“一共一万五百五十两,图个吉利,给你家大首领一万一千两,我家家主说了,年关将近,明年的买路钱一万两,一起交割,”把钱袋扎好绳带,交到了秦石头手里,黄隆山没有去招呼山下的伙计。

又拿出一个钱袋,“田家、王家明年的买路钱,各家两万两,一共五万两,这位爷点点吧,”

财大气粗的啊,捏着两个钱袋,秦石头有点发蒙了,他突然觉得,在牛角峰上当马贼,或许不是个坏事。

瞅着发愣的秦石头,黄隆山心里鄙视了一番,神情好了不少,得罪不起你们,就用钱压的你们乖乖的当爪牙,还是家主英明啊。

有钱能使鬼推磨,黄隆山信奉的强大道理,效果果然在眼前出现了。

“哎呀呀,你看看,真是,真是怠慢了大财主了,”嘴里忽然热情起来的秦石头,仔细地把两个钱袋塞进怀里,招呼了军士,“赶紧的,去个人下去,让那些黄家人上来拉货,”

“黄执事,我这就上去大殿找首领,战马一百即刻送到,”说完,秦石头颠颠地跑了,把黄执事留在了当场。

“这个莽汉,”黄执事哭笑不得地四下看看,连坐的地方都没有,更别说热茶啥的了;那十步外盯着他的军士,冷冰冰的枪口,让黄隆山也没了发脾气的念头。

当然,黄隆山也得留在这里看着自己的货,要是被马贼做了手脚,他就亏大了。防人之心不可无啊。

无意间,他看见那军士皮袄下,露出一角土黄色的颜色,也没记在心里。

两个钱袋里鼓鼓的银票,把拿着斧头干活的王虎,也给刺激地眼睛直眨巴,“我的个天,石头你可是遇上冤大头了,无本的买卖啊,”

“啥的无本,啥的无本,机枪子弹那不是本钱,金贵着呢,步枪子弹三文一个,那粗的子弹起码得十文一个,贰仟多发,二十大几两银子呼呼就打出去了,”秦石头顿时就不乐意了。

“百户所那些军户,哪个不是靠着百户买来的粮食过活,还有军械,这里面的制服,咱们用的帐篷,这钱花的可是大发了,”秦石头说着,把钱袋仔细扎好,交给王虎,“我怕丢了,你给收好喽,”

有了银钱的鼓动,秦石头相当麻利,叫军士下山,去了藏马的山洞,每匹马捎带着驼两捆草料,算是给黄执事点好处吧。

一百匹上好的战马,军士们一人牵五匹,带到山下集中,用了足有两个时辰。

黄执事派来的伙计,在枪口的押送下,经过寺庙外墙,沿着山道下了山,接管了马群;接下来的事,就和秦石头无关了。

第九天,天气转晴,牛角峰山下,十八辆拖架,近百的战马、骡马,都已经收拾齐当,寺庙里的人们也下到了山下,扭头看着那红墙寺庙。

烟火缭绕的寺庙,大火很快烧了起来,撒上大量硫磺的柴堆,不出意外的话,会把这座不知何时修建的建筑,一天就烧成了废墟。

装满了物资的拖架,根本就坐不下全部人手,好在战马多的是,军士们、女人们,还有归顺的马贼,不会徒步跋涉返回石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