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辆战车占据的地形,正好卡在了鞑子部落营地和那些牛羊、马儿围栏的中间部位,这些被集中圈在了山丘西北面谷地里的牲畜,里面还是有上千匹的健马,秦石头防的就是牧民骑马逃跑。

这些马已经被他给内定了,损失了可是肉疼的很。

当然,那些要放出去的报信的鞑子,他不会留下,但是数量上决不能多了。

随着蒙古包外牧羊犬吠叫声愈来愈大,衣衫凌乱的拔木措部落牧民们,警觉地纷纷走出了蒙古包,拿着刀箭去解了身边战马的缰绳,数百人已经翻身骑上了马背。

蒙古包外已经快熄灭的牛粪火堆,也被挑燃了起来,但是光线相当暗弱。

“彭、彭,”当凶狠的牧羊犬,不长眼地去冲到秦石头面前,蹦跳着要往车上窜时,余山手里的短火铳响了,当即就把小马驹一样强壮的大狗,打碎了脊梁骨,扑倒在地嗷嗷地长嚎起来。

“呯,”甩动手里的盒子炮,守在秦石头身侧的一个老猎户,一枪击中了伤狗的脑袋,这才把拖着身子想跑的大狗干掉了。

“啧啧,狗肉啊,加上沙葱一煮,这可是大补的好东西,”老猎户瞪大了眼睛使劲看看地上的一堆黑影,在秦石头耳边嘀咕起来。要不是眼前的事要紧,他已经跳下去把死狗拉上车了。

这里枪声一响,拔木措部营地里站出来的族长,一个满头小编的中年蒙古大汉,很是愤怒地指向了秦石头他们的位置,“去,阿达尔措,带人干掉该死的偷马贼,”

在族长的印象里,也只有狡猾的偷马贼,才敢轻易靠近这济农属下的山丘之地,当然不会心慈手软了。

“好嘞,孩儿会带着他们的脑袋回来的,”一个身材高大的蒙古汉子,举着手里的弯刀,咧嘴大笑道;随着他的一声呼哨,上百精装的牧民举起了弯刀,齐声呐喊,摇身成了勇敢的骑兵,催动胯下健马,轰隆隆就冲了上去。

尽管夜色黑暗,但是熟识此地时辰的野鞑子们明白,用不了半个时辰,也就是他们围住了那该死的偷马贼后,天色就要亮了,到那时,就是大显身手的时候了。

但是,刚刚冲出不到百步的鞑子,眼前突然亮起两道雪白的光柱,直直地照在了他们身上,那耀眼的亮光,不但晃得他们眼前一片白茫茫,就是胯下的战马也稀溜溜扬起了脑袋,惊慌地踏着蹄子,偏向一边跑了下去。

气势还没提起来的鞑子勇士们,突然间就乱了阵脚,人喊马嘶地挤成了一团,乱糟糟地向秦石头的战车涌了上去。

“通通通、通通”当秦石头操起重机枪,狠狠地扣动了扳机后,那拉出一道长长的火舌的枪口,左右微微晃动着,把一片片弹雨扫响了冲上来的马群。

“往左,再往做一点,向右打,好,开打,”拿着微光镜的老猎户,在秦石头耳边大声地指引着,直到他一声大吼,秦石头这才死死地扣下了扳机,把点射直接变成了扫射。

“通通通通通”震耳欲聋的枪声连串爆豆般,在山丘下广阔的草地上轰响,被族长派出来横扫偷马贼的鞑子们,惊叫着和战马一起,噼啪翻到在地,巨大的惯性使得人和马在地上翻出老远。

百步外的另一辆战车,也跟着秦石头射击的方向,通通地把机枪打得爆响。

“不好,这不是偷马贼,”远远眺望的鞑子族长,顿时脸色大变,慌忙又指派一队青壮骑马散开,分成小股往南边山丘方向跑去,这是要去附近部落里求援。

眼前得远处那两道火蛇闪烁,耳边从来没听过的爆响声震得心脏狂跳,族长冲着身边的几个族人大声喊了几声,这几个握着弯刀的汉子跳上光溜溜的马背,带着大群的男女就往山丘深处跑去,那里有足够的健马,可以让他们能快速地跑出这片山丘谷地。

摘下腰间的牛角号,族长悠悠地吹起了号角,召唤着营地里那些有着自备武器战马的牧民们,向他这里集结。

“呜呜、呜呜,”当大群拿着各式武器的蒙古鞑子,开始聚集向自己的族长蒙古包时,那些已经跑出七八里地的牧民们,遇到了守在封锁线上的猎手。

“呯、呯,”“通通通,”步枪声、机枪声响起,虽然打倒了不少逼上来的健马,但是,在夜色最黑暗的黎明时分,还是有漏网之鱼怒吼着扑向了人数不多的军士们。

“苍凉,”丢下手里步枪的侍卫,纷纷拔出绑在后背上的斩马/刀,低喝一声迎着马蹄声就冲了上去;蹲在机枪后面的军士,只觉得身边刮过一道冷风,站在旁边的侍卫就不见了踪影。

在夜里目视距离能达到百步远的侍卫,这回可是占了大便宜。

“杀,”嘴里爆喊一声的侍卫们,以杨十八为首,双腿较劲冲到鞑子战马对面,军靴狠狠地在地上踏过,人已经蹦了起来,侧身闪过鞑子砍来的弯刀,和马背上的鞑子檫肩而过,斩马/刀斜斜地带过了那身侧温热的肉体。

“咔,”刀刃钝厚的斩马/刀,随着侍卫快速地闪过,飞快地砍过了鞑子的半个身子,也有的连带马头削去了一半。

“呯呯、呯呯,”寒风呼啸的草野中,侍卫们一手拿刀,手里的盒子炮也不肯吃亏,连连打出橘黄色的火光,数十个散乱外逃的鞑子牧民,大半和战马一起,留尸在了翠绿的草叶间。

不多的几个鞑子,机灵地躲在了马腹侧面,疯狂地抽带着爱马的后臀,几个转折就闯出了稀疏的封锁线,留下一串马蹄声。要说自小就生活在马背上的鞑子,那驾马的本事,杨十八他们累死了也赶不上,只能悻悻地停下了脚步。

鞑子们刚刚闯过了封锁线,刀子和契赫哈山率领的马队,就横向穿插了过来,再次加强了封锁线的力度。

嗡嗡、嗡嗡,一辆黑色运输车打着雪亮的灯光,从山丘那边赶了过来,返回至大沟的运输车,被不放心的李烁再次征用,乘车赶了上来。

运输车缓缓停下,后车厢大门打开,李烁和几个侍卫,拉着战马下了车,跟随的传令兵急急地开始联络附近同伴。

夸夸夸,沉重的脚步声传来,站在一门雷击炮旁的王猛,举起了手里的手灯,向着南面打出了亮光,“传令,战兵营按照百人队,拉出散兵线,”

秦石头坐着战车跑了,他不能随便乱跑,只好在半路上就下了战车,拉着传令兵跟在了炮队后面。

当李烁带着几名侍卫,骑马匆匆跑过来后,王猛这才松了口气,自己也该返回战兵营区指挥了。守在这门雷击炮旁,李烁接手了战场指挥权。

要说这场突袭战的指挥,那是有些混乱了,打起来顾不上腚的秦石头,压根就不是一个帅才,他能指挥玩转一个夜枭旗队,已经本事到顶了。

还好,鞑子也是被突然冒出来的敌人打蒙了,否则封锁这么的部落,那就成了笑话。

秦石头负责那两辆战车,封堵鞑子去往山丘后面的道路,李烁指挥这些炮队坚守东、南两面的封锁线,王猛的战兵营和夜枭旗队,在李烁的督促下,开始拉出一条战线,往西面鞑子的营地压上去了。

如果鞑子放弃营地、战马逃向山丘野岭,那里守候的军士尽管不多,但作为秦石头麾下的斥候,三个什队枪法可是一个顶一个。

“滴滴、滴滴,”当尖利的铜笛声响起,天色已经微微亮了,拉出长长散兵线的军士们,举着火/枪、猎枪,单人成线,间隔一步犹如一条土黄色的波浪,缓缓抬步向鞑子那庞大的营地围了上去。

散兵线后面跟着重机枪、雷击炮,再往后是两千握着火/枪、弯刀的骑兵,战旗随风甩动。

“长生天呐,这到底是什么?”天色一亮,已经聚集了近五千青壮牧民的族长,远远看着北面山丘斜坡上的两个黑色战车,嘴巴已经惊得合不拢了。

更为让他愤怒的是,那些被他指派去牛羊围栏那里取马的数百牧民,竟然连一个都没有跑回来,全数倒在了那诡异的铁车前。他现在算是看清了,阻拦他族人的,就是两个坚固的铁圆筒。

死在战车前百步外的,不但有满地凌乱的族人,更有部落里最强壮的牧羊犬,一只只被打成了烂肉的大狗,让他心疼的难以自制。

“族长,看,那圆箱子上,有旗子,”眼尖的族人,指着远处战车上的旗帜,大声地嚷嚷,“是盖伦部落,他们才有那吐着火蛇的火器,”

“族长,盖伦部落的步兵上来了,他们拿着火铳,都是火铳,”营地外围的牧民,骑着马急急跑了过来。

“他们后面还有骑兵,打着西契赫部落的旗子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