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柔嘉姐姐,烦请你帮夜公子的药熬好端来。”陆念刚跨出房门,便将袖中写好的药方递给柔嘉,柔姐接过药方,便独自一人去厨房煎药。

门外,辛慈与机杼子冷着脸色与陆念对峙着,而劳生则紧握着泣血剑站在陆念身后。

陆念理了理衣袖,轻声道:“今天我累了,不想与二位纠缠,我与你们既不是敌人,亦不是朋友,你们大可不必如此。”

辛慈抱臂道:“是不是朋友,怕不是你说了算的。”

陆念挑眉道:“哦?”

辛慈看向劳生手里的泣血剑,道:“泣血剑乃是我御剑山庄之物,不论你是不是被利用,你偷走泣血剑都是事实。这件事,你若不给御剑山庄一个交代,我决不罢休。”

闻言,机杼子瞥了一眼辛慈,冷岑岑道:“侄子,说话还是注意些分寸,泣血剑是你师公鬼御之物,可算不得是你御剑山庄的东西。”

辛慈皱眉道:“你——”

陆念轻咳一声,打断二人的争执,道:“我说了,我今天累了,不想提泣血剑的事情。二位若是有时间,不如去照顾着里面那位公子。”

说罢,陆念侧头扫了劳生一眼,柔声道:“劳叔,我们走。”

见陆念对泣血剑的事情毫不在意,辛慈便忍不住跟上去理论,却被身后的机杼子拉住胳膊:“侄儿啊,你与那位陆公子年纪相仿,但怎么就只懂得装傻充愣,不学学人家的稳重。”

辛慈勾头狠狠瞪机杼子一眼,跺脚道:“谁是你侄儿,别乱认亲。”

机杼子摇头道:“得,随你,我得进去看看锦衣小子有无大碍,要是他出了岔子,我要十个泣血剑都没用。”

说罢,机杼子就拄着拐杖匆匆跨进房间里去,辛慈心里虽不满,但也跟在机杼子的身后去探望夜锦衣。

夜锦衣还是老样子,在给自己缝完伤口之后就脱力倒在床上,昏睡不醒,她像是有什么未解的难题,即使在睡梦中,眉头也依旧蹙的紧紧的。

机杼子站在窗前看着夜锦衣苍白的脸色,面色凝重地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,半晌,才叹了口气,忧心忡忡道:“不成,不成,这样下去不是办法,我得想些法子才成。”

这样想着,他瞥了旁边一样面色凝重的陆念一眼,试探道:“辛慈小子,老朽求你点事。”

辛慈闻言,略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,斟酌许久才应道:“你打什么鬼主意?”

机杼子放下手里的铁拐,坐在窗前,叹气道:“我与你父亲是因着曾经的事情有些过节,但这些过节与无境山庄无关,更与锦衣小子无关。如今锦衣小子有难,老朽恳求你帮他一帮,助他渡过此劫。”

辛慈抱臂徘徊了几步,勾头看着夜锦衣,沉吟道:“如今楚家的人已经离开,危机已经解除。若是为了泣血剑的事情,我大可以回去跟我父亲解释这与无境山庄无关,一切都是楚家在捣鬼。除此之外,我不懂还有什么难题要解决。”

机杼子皱眉道:“无境山庄的危机看似解除了不错,但锦衣小子的危机怕是还远远没有结束。”

辛慈道:“什么?”

机杼子低头思虑许久,才抬头看向辛慈道:“你之前应该听过无境山庄少庄主无缘无故失踪,甚至可能已经遇害的传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