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的三个大汉正是阮小二,阮小五,阮小七三兄弟,如同三个杀神,所到之处人仰马翻。

阵中本来闭目等死的张顺比郝思文跟早回过神来,大吼一声,“弟兄们,援军到了。”本来以为必死的梁山群贼,纷纷醒悟过来,举刀就杀。内外夹攻下,官军阵形大乱。

郝思文回过神来要稳住真脚时,已然是来不及了。关胜,郝思文手下的这批官军本就是蔡京临时从各地抽调上来的,经过十多天的整顿勉强形成了一支大军,若是战事顺利,那当然是奋勇争先;一旦战事不顺,立马就被打回原形,恢复了宋军那种短小如鼠,遇战就逃的特性。

关胜营中只剩一千多兵马,如营外的官军不稳住阵脚,这一千多人杀出去也是枉然。关胜想到这里,当机立断领着从蒲东敢来的五百老部下,堵在大营门口,对蜂拥逃回来的官军喝道:“溃军绕营而走,到营后结阵,敢冲突大营者立斩不赦。”前面想要逃进大营躲避的官军看到关胜面露煞气在门口,顿时畏缩不前,胆小的已经饶着营寨向后面逃去。

“关胜,你这是什么意思?大军拼杀半夜,你却不然我等入营,你向造反吗?”一个从河北调来的指挥使骑着马就朝关胜冲过来。

关胜冷哼一声,青龙刀陡然一挥,寒光闪过,那指挥使的坐骑马头飞到了一边。那指挥使随着马身一齐栽倒地上,腥臭的马血淋了一身。指挥使手忙乱乱爬起来,气的浑身抖,指着关胜道:给我等着。”关胜丹凤眼一眯,冷冷的朝他的脖子看过去。那指挥使只觉脖子一凉,顿时不敢再说,色厉内荏的瞪了关胜一眼,带着手下也绕营而去。关胜见后面的官军都依令到营后集结,紧紧的盯着还未平息的战场。湖面上涌上来的贼军越来越多,郝思文领着数百人还在贼军中间激斗。四五贼围着郝思文纠缠不休,让他脱不开身。

“关庆,你领着三百人去接应郝将军,杀出重围之后到营后组织大军结阵”关胜冷静的下着命令。

关庆是关胜的侄子,年方弱冠,自幼丧父,由叔父关胜养大,刀法得了关胜六七分真传。他听到叔父的命令,毫不犹豫的用了一声“是”,领着三百刀校手就向战场中杀去。

关胜手下的刀校手都是他精选的关西大汉,并且亲自传授刀法,实力不同凡响,在关庆的带领下很快就杀到了郝思文身边,两军会在一处奋力朝营后杀去。

这时湖面上又升起数颗光点,其中还有一红一绿两颗不同的,关胜看在眼里,不由的心中一突,知道贼军还有变化。果然,数息之后两边都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

数百梁山马军从两边同时掩至,将郝思文,关庆冲成数截。不多时,两边有传来喊杀声,似有千军万马直朝营后立足未稳的官军败兵杀去。营前厮杀的贼兵也追着官军向后面赶去,不到一刻时间,方才还是激烈战场的营前空地上居然空无一人,场面诡异至极。

关胜静静的看着这幅情景,半响之后,才仰天长叹一声,上前踏出数步大喝到:“船上领军的是哪位好汉,何不现身一见?”

“哈哈,大刀关胜果然不凡,兵败如此,还能这般镇静。”朱明立在船头大笑道。

关胜紧紧盯着朱明道:“关某不知梁山虚实,贸然进兵,下兵家之大忌,当有此败。阁下能胜过关某,也算是世间好汉。可否报上名来,也让关某知道败于何方好汉之手。”

“在下朱明,匪号小霸王。关将军只怕没听说过。”朱明微笑着说道。

关胜道:“原来是你。关某曾听说你胜过那双鞭呼延灼,本来还不甚相信,如今看来却是传言属实。今日之战,关某一败涂地,现在即使想走,也定然落入周兄的后手。如此关某本当束手就死,但死之前还有一个不情之请,不知周兄能否应允?”

朱明道:“关将军尽管说,若是在下能办到,在下定然不会推迟。”

关胜道:“关某平生好武,自问掌中大刀少有敌手。周兄手段惊人,不知可否与某战过一场。若是周兄胜了,那便罢了,此间任凭处置;若是关某侥幸胜得一招半式,只请周兄能放过关某身后这些人,关某本人也有周兄处置。”

“将军!”关胜身后剩余的刀校手齐齐上前叫道。

关胜只是对他们摆了摆手,将他们挥退,眼睛还是紧紧盯着朱明。

朱明自从与卢俊义一战之后,对自己的武艺再也没有半分怀疑,有信心面对天下任何一个高手,对关胜的挑战丝毫不惧,大笑道:“关将军之言正和我意。我若胜不得将军,也没脸面留将军再次了,将军自去便是。”

“此话当真!”关胜眼中神光暴起,大声喝问道。

“当真。”远处的杀声渐渐平息下来,朱明与关胜二马相对,朱明头上髻散乱,却是方才被关胜一刀削掉了头盔;关胜左胁战甲上赫然有着一个酒杯大小的孔洞,正是由朱明手中虎头錾金枪所洞穿。

二人凝神对视,杀气又在空气中激荡起来,接下来的一招必定是石破天惊,也是胜负将分的一招,更是决定生死的一招。双方的士卒都摒住了呼吸,等待着这惊世的一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