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泽点点头,收势站稳,当下也不隐瞒,便把自己昨日经历的种种事情都和木道人一一说了个遍。

他也知道自己和道人不是一路人,这木道人看似隐居深山,不问世事,却又没有和外界彻底的断绝联系。尤其是昨天自己在那个所谓的“爱卫会”,所见所闻,都有点不太正常的地方,木道人能够通过这些人替他准备那么多的东西,显而易见就也是应该在世俗间拥有自己的人脉和力量。

由此可见,若是想要知道昨天白泽到底做了什么事情,想来也不算什么难事。与其遮遮掩掩,不肯言明,还不如大大方方,说明一切。这就像是打拳一样,高手相搏,动起手来分出胜负往往就在那一瞬间里,多么花巧的招式也比不过饱含劲力的一击,只要平时下得功夫到了,哪怕是直来直去的一记黑虎掏心,也能化腐朽为神奇,转眼扭转战局生死。

三言两语叙述完一切,最后白泽顿了一下,这才又说道:“前辈,昨天我一时兴起,杀了五个人,事后才得知,这些人都和当地一个叫驼背巴桑的藏族人有关系。这个驼背巴桑势力不小,和警察之间也有联系,若是前辈觉得我做的不对,不该贸然举动,那一会儿我就收拾收拾,离开这里。可惜这么一来,我的功夫就学不全了,只好日后有机会,再来就叫前辈了。”

木道人听了以后,脸上神色静如止水,目光在白泽的身上转了两圈,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:“红尘是非,历来最能乱人道心,你们练拳的人气血太旺,受不得辱更受不得激,从古到今动则出手伤人,以武犯禁,但好歹你心思还算纯正,至今没有铸下大错。况且你我之间,原本就是一场交易,我也不是你的师傅,你做什么却是与我无关,该传你的拳剑,到头来总也是要传下去的,这点你倒是不用担心。”

“只是你想过没有,你一时冲动杀了人,就不怕驼背巴桑直接找到那母女三人的身上去?”

白泽皱了一下眉头,咂咂嘴,当即便愣了一下:“昨天是兴起杀人,一腔心火直冲顶门,也没时间多做考虑,不过前辈你这话说的有道理,听那些人话里话外的意思,似乎也是对这母女三人另有打算,我杀人固然痛快一时,却无形中给这一家带去了极大的麻烦……啧啧……!”

一下子被木道人点出其中从没想过的后果,白泽顿时知道自己还是年纪太轻,经验不够,做事不够彻底,一时间心中念头百转,沉吟不语,显然是在思索应对之策。

要不然,干脆再找个机会出去一趟,摸清门路,找个合适的机会,把那个驼背巴桑也一并杀了了事?

可这么一来,势必不能留手,昨天已经杀了五个人,闹的满城风雨,驼背巴桑显然和白道上也有勾结,这时候只怕警察已经遍布了整个随县,就算我能杀了巴桑,但死人太多,事情也会被闹大。到时候再来个全国通缉,日后岂不叫我时时刻刻都要束手束脚,不得自在。

如此一来,思来想去,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,白泽才发现自己一时痛快杀人,却把麻烦留给了那一家母女。

不过,他这时也不后悔,当时的情形,就算现在白泽再重新遇上一次,也同样会重做一次,罔顾妇孺,欺压弱小者,全都人神共愤,死不足惜。

十年磨一剑,霜刃未曾试,今日把示君,谁有不平事。

他咬牙一笑,不禁身上杀气凛然。“前辈,昨天我杀人时蒙了面,又避开摄像头的监控,没有留下活口,一时间警察肯定也拿我没辙,可这事情,到底因我而起,那一家母女或许就要受我牵连,如果可以,我还想下山一趟……!”

“时间不多了,你现在结合内外,练气小成,正该与我学剑,心思分散可不是什么好事。至于那一家人,你也不必担心,我会找时间叫人多注意的,这种事情你若想做,就等三个月以后吧!“

木道人皱了一下眉头,开口想要说些什么,却终究没有说出来,只是一挥手,示意白泽跟上来,脚步一转,就到了茅屋的后面。

白泽点点头,也不再多说,一路跟着道人走到屋后的山崖下面,就看到道人伸手在地上的一口箱子上,摆弄了几下。

似乎还是隐藏在什么地方的密码锁,咔哒,咔哒几下轻响过后,箱子便自动弹了开来。

“这是……什么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