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鸿鹄穿上了干净的寿衣,躺在梨花棺木内,宁飞和白木峰披麻戴孝。

原本,白木峰说宁飞不需要披麻戴孝,这些事情让他做就好,宁飞没有理他。

他在想,自己为什么不能披麻戴孝?白鸿鹄是他的爷爷,他为什么不能!

来吊唁的人越来越多,陈寻道带着陈家的一干人来了。

邱起鹤也来了,他扶着一个脸色苍白的老人,宁飞知道,那就是邱起鹤的爷爷。

易家的人也来了,易狂龙挣脱开易城,一脸严肃的上了柱香,他说:“这个世界上,又少了个老东西。”他的话仿佛听着有些不善,可是眼神中流露出的却满是伤感。

宁飞不知道白鸿鹄和易狂龙之间有什么交集,但是,最起码这一刻,宁飞对易狂龙的好感加深了不少。

萧星辰也来了,他看到披麻戴孝的宁飞,上了柱香之后,便走到了宁飞的跟前,望着宁飞,眉头扭在了一起。

“如果我是你的话,我会去休息一下,调整好自己体内的劲气,这对你而言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
高手毕竟就是高手,他只是看了宁飞一眼,就感觉到对方体内的劲气仿佛正被压抑,随时都能炸开他的气海,到时候,经脉可能都会混乱。∮∴,

宁飞是练武者,练武,为什么总是强调心平气和?心不平,气不和,内息混乱,血络不稳,甚至会有生命危险。

练武者和寻常人不同,他们体内的气,远不是普通人能相比的,然而普通人在大喜大悲的时候都容易出事,更何况劲气强劲的练武者呢?

“我不能走。”宁飞看了他一眼说道。

“为什么?”萧星辰的表情在脸上僵了一下,显然有些不能理解。

宁飞看了他一眼,颇有些庄重道:“因为你不是我,你不懂我。”

萧星辰真被气到了,他摆了摆手,不再理会宁飞。

“还有,谢谢。”宁飞突然开口,又说了一句。

“谢我?”萧星辰一愣,“谢我什么?”

“谢你救过我,也谢你能对我说一些为我好的话。”宁飞望着萧星辰颇有些严肃,“我拒绝了你的建议,不代表我拒绝了你的心意,在这个世界上为我好的人不多。”

萧星辰迟疑了片刻,点了点头,望着宁飞,严肃道:“我有些看不懂你,你说的对,我不懂你。”

然而,就在这时候,一个尖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
“草!白鸿鹄就这么死了?妈的,他遗产分好了没啊?如果真的什么都留给白木峰那王八蛋了,我们怎么办?”

说话间,一个中年人就走了进来,他有些秃顶,身材过于肥胖,以至于走起路来都漂浮不定。

宁飞望了眼白木峰。

“我的二叔,我爷爷在的时候,他从来没来过。”白木峰说道。

宁飞点了点头,他站起身,走到了那个男人的跟前,直接伸出手,抓住了对方的衣领。

“你……你干什么!妈的,你是什么人?放开老子!”白木峰的二叔显然有些惊讶,不过还没等他回过神来,就已经失去了知觉,宁飞一只手切在了他的脖子上,他就昏了过去。

随后,宁飞伸出手轻轻一掷,白木峰的二叔就飞了出去,宁飞拍了拍手,回到先前跪着的位置,继续跪下,低着脑袋,一言不发。

一切都那么的简单,风轻云淡,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

萧星辰望着宁飞,深吸了口气,笑了笑:“我现在懂一点了,怪不得你不愿意休息呢。”

白鸿鹄是一个好人,很多人都这么觉得。

但是,人毕竟不是华夏币,没办法做到每个人都去喜欢他。

白鸿鹄为了一些人好,自然就讨了一些人的不好。宁飞不敢去休息,他怕有人来打扰白鸿鹄的最后一段路,他也怕那些人会弄脏了灵堂。

他依然没有丝毫的表情。

“爷爷,我想去门口,挡下那些想来找麻烦的人。”看到宁飞这副模样,陈天真忽然对陈寻道说道。

“不需要。”陈寻道还没说话,萧星辰就走了过来,“这是宁飞要做的事情,让他去做吧,他也需要去做这些事情,这对他而言,或许也是一种安慰,哪怕微乎其微,不过聊胜于无。”

陈天真有些不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