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舞闭了闭眼睛,心痛不已:“卿儿,你可知道,若是被人发现丢了凤簪,本宫会受到何等惩罚?”凤卿茫然地摇了摇头,看来端璎瑨并没有告诉她后果的严重性。

明知道皇后丢了赤头凤簪是欺君之罪,却还是利用凤卿来盗取。可见端璎瑨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如此的险恶用心,凤舞从前怎么就没发现?看来她得重新审视一下扶植对象的问题了。

“卿儿,你听好了。从今往后无论晋王要求你做什么,你都要先跟姐姐商量一下,懂了么?”凤舞不能眼睁睁看着亲妹被那狼子利用,自己却还蒙在鼓里。这样下去,总有一天要出大事!

凤卿似懂非懂地点头,说好。但是在内心里,她还是愿意相信丈夫端璎瑨的。这便是女人与男人的不同。

“好了,不说这些了。你来了好半天了,也该饿了。本宫这便叫她们准备午膳。”抛开这些恼人的话题,姐妹二人相处得还是很融洽的。

午膳后送走了凤卿母子,晚上凤舞依旧不得闲。作为姐姐,她不能“厚此薄彼”,于是请了甘泉宫的母子三人共进晚膳。

为着太子的事,李婀姒和德妃尚未来得及将秋采女和蝶美人的死讯告知皇帝。直到太子一案过去数日,端煜麟突然想召蝶君伴驾时,她们才将二人的情况如实禀报。

端煜麟听了大为震怒:“出来这等事怎么不早说?”他眼神凛冽地看向德妃,季夜光一时惊诧,连解释都忘了。还好有婀姒替她挡驾。

“皇上别怪德妃姐姐,臣妾在行宫修养,她一个人管理这偌大的后宫实属不易。皇上就别拿他人的错惩罚姐姐了,姐姐会寒心的。”婀姒柔声软语地劝慰。说也奇怪,面对婀姒,端煜麟却是无论如何也发不起脾气的。

“是朕糊涂了,不该迁怒有功之人。朕给爱妃陪个不是。”看在婀姒的面子上,端煜麟难得跟妃子道起歉来。这异常的举动又是把季夜光吓得不轻。

端煜麟喝口茶,消了消火。慵懒地靠在软垫上听德妃汇报过去四个月宫中的情况,不时地插一嘴:“那两对奸*夫淫*妇的尸首最后怎么处理的?瑞秋的嫔御身份可褫夺了?蝶美人……好生安葬了么?”提起蝶君,端煜麟难掩惋惜之情。这个女子一度是天佑大瀚的福祉象征,如今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去了,他还是有些舍不得的。

“回陛下,瑞秋死前已经被贬为庶人,尸体丢去了乱葬岗;通*奸的另外三人死后俱是拖去兽鸟司喂畜生了……”说到这里,季夜光不忍想象,竟觉得有些恶心。

见德妃表现出不适,婀姒接过话头继续:“蝶美人已经按制厚葬。如果皇上觉得不舍,便赐她一份哀荣吧……”

端煜麟想了想,又觉得不妥。蝶君出身微贱,位至美人已经是抬举了,再赐哀荣恐招非议。他心烦地摆了摆手否决:“不必了,你们处理得就很好了。只是……采蝶轩剩下的人,好好慰藉一番吧。”他隐约记得,随蝶君入宫的那个丫头,与她情同姐妹。如今唯一的依靠不在了,就算看在蝶君的份儿上,他也该善待此女。

出宫一趟,便折损了两名嫔御,好在还有新人邓箬璇和陆晼贞以慰圣心。一想起她俩,端煜麟就不得不担忧起陆晼贞的伤势。回宫已经半个多月了,陆晼贞还是昏迷不醒,这般活死人似的耗着,让身边所有人都跟着揪心。

陆汶笙得知女儿重伤昏迷,立即派人先将夫人和晼晚送到永安城照应。他自己正交接公务、准备送晼晴出嫁,还需要一段时间方能进京与家人团聚。皇帝亦是格外通情,允许陆夫人和陆晼晚留在皇宫,就暂住在晼贞的锦瑟居照顾她。

德妃跟皇帝汇报完又去了凤梧宫汇报。

凤舞听到瑞秋主仆通奸,脸上厌恶之色毕露;而听到蝶君病死,表面不动声色,内心却舒畅无比。看来她的“螳螂”成功替她捕到了蝉。看今后这群戏子还怎么勾公主的魂儿!

德妃离开后。妙青端来温好的鱼汤,笑意盈盈地说:“恭喜娘娘,除了蛊惑公主之人!”

凤舞摇头,蛊惑端祥之人还在宫外风光呢,她的这盘棋还没下完。无意与妙青多说,凤舞接过鱼汤,一开盅便被浓重的腥味激得干呕起来。

“娘娘!您怎么了?快,传太医!”妙青火急火燎地跑到殿外大声呼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