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刺客!侍卫,把安昌殿围起来!来人将御膳房的人给本宫绑了!”凤舞有条不紊地下令,以雷霆万钧之气势迅速控制住了局面。

内监将皇帝抬到偏殿床榻上,太医院众医火速赶来;邹彩屏和冷香雪等人也被扣押扭送后殿;侍卫并未发现可以人物,可以确定刺客必然藏身安昌殿内。于是乎,今晚与会的人,统统不许出宫。

太医一边为皇帝诊治,凤舞和太后一边对太子做了处置。

“太子,你口口声声喊着冤枉,却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。这样令本宫和太后也很是为难。如今圣上龙体有损,怎么说也与太子难逃干系……”凤舞想着该如何处罚太子,而激动的太子却突然打断了她的思路。

“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儿臣给父皇下了毒?”端璎庭不能背下这个黑锅。皇上中毒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,认了岂不等同谋逆?皇后是想逼他默认吗?好歹毒的心思!

“太子误会了,本宫没这个意思。罢了,还是先听听太医怎么说吧。”凤舞知道端璎庭一定是以为自己在害他,她也不急着辩解。索性先叫来太医问清楚皇帝的情况。

太医院王院使替皇帝针灸排了毒,并吩咐下属接手照料,副院使则亲自去厨房煎药。

王院使朝皇后等人躬身一拜:“回禀太后、皇后娘娘,皇上病发突然,经臣等诊断确为药物所致。但是并非是害人性命的毒药,只是一种能使人气血不稳的药物。这种药正常服下后只会觉得血气翻涌,但若是服用后情绪过分起伏,则会引发头晕、胸痛甚至晕厥的症状。”方才皇帝大发雷霆,情绪过于激动,所以才会剧痛晕厥。

“可是皇帝刚刚可是吐了血呀!”姜枥觉得皇帝的情况似乎更严重一些。

“这……”王院使抹了抹脸上的汗,当着几位皇子、娘娘的面实则有些难以启齿。

“都这个时候了,大人还有什么好隐瞒的?直说吧。”凤舞自然能猜到其中隐秘,不过这种时候她才不会顾及端煜麟的面子呢。

“是。圣上他……肾阳虚弱。阳虚需进补得宜、循序渐进方能治本。但是从皇上的脉象上来看,似有强补强泄之态,这样一来则会适得其反。所以,皇上现在的身体……实有被透支之嫌啊!”至于透支的原因,操劳政务有之,房事频繁亦有之。并且后者的消耗显然更大,但是他不敢明着说出口。

“放肆!王大人的意思是暗示皇上纵欲过度喽?皇帝宠幸嫔妃,乃绵延后嗣的要紧事,是天经地义的!皇上若不雨露均沾,哪儿来的后宫和睦?”姜枥不相信王院使的话,甚至觉得他有故意诬蔑皇室的嫌疑。

“微臣不敢!请太后息怒!”王院使吓得跪地求饶。

“母后您先别急,听王大人好好解释。”凤舞劝住姜枥,示意王院使实话实说。

王院使此时也顾不得掩护皇家颜面了,再不痛快招出实情,恐自己老命难保:“微臣不敢隐瞒!皇上的的确确是服用过大量的壮阳药材,随后又……又与嫔妃欢好疏泄,这急进急出,对圣体伤害极大!”

“混账!各类药材向来是由太医院保管的,你身为院使,这些珍贵药材的流出你就从来都不过问吗?”姜枥气盛狠拍桌角,竟不慎刮断了一根珐琅护甲。

“母后息怒。此事除非是皇上亲自授意,就算给太医院十个胆子,他们也不敢私自做主啊!”凤舞劝姜枥消气,说到底这些个丢人事儿还不是皇帝自个儿闹出来的?

“皇后娘娘明鉴!每次来太医院取药材的宫女都带着皇上钦赐的令牌,说是皇帝需要以药材入膳,不由臣等拒绝啊!而且她还吩咐过,皇上不许太医院多嘴,更不许将此事透露给后宫和方公公他们知晓。否则……否则就要砍了臣的脑袋啊!”王院使觉得他这个官也是快做到头了。

“本宫问你两个问题,你要如实回答。第一,是否只有皇上的茶水中被下了药?第二,你可记得来取药的宫女是谁?”凤舞头脑冷静,她预感自己离真相不远了。

“回娘娘的话,确实只有皇上饮用的那壶贡菊茶中被下药了;取药的人臣也记得,这后宫里恐怕就没几个人不认得她。她就是御膳房的冷掌膳啊!”王院使毫无顾忌地供出了冷香雪。

“本宫就知道……”自从碧琅暴毙,皇帝的饮食就都有冷香雪亲自照料,旁人根本插不得手。想来端煜麟就是利用药膳之名继续进补,真是色心难改!凤舞语气森然道:“来人呐,把冷香雪和邹彩屏给本宫带上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