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月萧怒气冲冲地来到晋王府与外甥商量对策。

“屠罡这王八蛋,竟干下这等丧心病狂之事!二姐她好歹是晋王您的亲姑姑,他就算不满二姐,也该看在晋王的面子上隐忍一下,怎么就……唉!畜生啊!”白月萧气愤地捶胸顿足。

“屠罡的确欺人太甚!本王知道她不满意这门亲事,可本王也没指望他能与姑姑举案齐眉。无非是想着他能慑于本王的威望,与姑姑相安无事即可。可谁曾想……他也是太不将本王放在眼里!”端璎瑨也十分恼恨屠罡,在他看来,屠罡此举显然是传达了一种对他的不满之情。

“晋王,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!二姐不能白死,屠罡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!”白月萧自幼与姐姐白悠函亲厚,如今白悠函意外早亡,他这个做弟弟的,无论如何也要讨个说法!

“那是自然,我晋王府的人,岂是他说娶就能娶、说杀就能杀的?”端璎瑨不为别的,就凭屠罡的阳奉阴违,也该整治了他!

“晋王打算怎么办?”白月萧已经迫不及待想为姐报仇了。

“告、御、状!”端璎瑨眯了眯眼睛,恨恨说道。

时下正是敏感时期,皇帝对他有所防备,皇后一方又虎视眈眈。即便屠罡再可恨、他再想将其碎尸万段,都不能亲自动手,否则就会落了把柄在皇后手里。端璎瑨选择告状原因有二,一是以此事再次试探圣意;二是看皇后如何应对。毕竟这桩婚事的幕后推手是皇后,如果她处理的有失公允,端璎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声讨皇后!

“唉,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。只盼望皇上、皇后能还家姐一个公道。”不能手刃仇人,白月萧略感失望。然而他也明白,越是这种情况越是不能给晋王惹麻烦。

第三日早朝,端璎瑨向皇后参奏盖邑侯一本,控告其虐杀妻子。凤舞不甚重视地接下奏折,以事关重大、需与皇帝商议为由搪塞端璎瑨,未能当场判决;另一方面则派人去抓了屠罡来审问。

下朝后,凤舞移步昭阳殿。

端煜麟听完凤舞的回禀,表情略微古怪,他对屠罡其人还是有些了解的。印象中,他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,能有胆子杀人?端煜麟不信。

“皇上也觉得不可思议吧?臣妾也被吓了一跳呢!就盖邑侯那胆色,他能杀人?说来都觉得好笑!”凤舞掩唇偷笑。

“可是,白悠函确实死了。新婚第二天,总不能是自杀吧?”端煜麟摸了摸胡子,又问:“屠罡人可带来了?他自承认了吗?”

“臣妾已经派人去拿了。不过依臣妾愚见,即便真是屠罡下的手,恐怕也是一时失手。因为……”凤舞靠近皇帝耳边,低声将屠罡怀疑白悠函红杏出墙的“传闻”讲给他听。

“还有这等事儿?没凭没据的,可不好妄下结论。”如果是因为被戴了绿帽子,才一怒之下失手,倒也情有可原。

“传闻是这么说,至于是真是假、有无证据,一切等盖邑侯来了问他就是。”传闻是凤舞的人散出去的,自然无人知道真假;证据嘛……当然是留在了屠罡手中。

不多一会儿,快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屠罡就被押到了昭阳殿。一进门,还没看清帝后的方位就匍匐在地上一通叩首,还痛哭流涕地申辩着:“皇上皇后饶命啊!臣不是故意要打死白氏的!是白氏不守妇道,背着臣偷人,臣是气不过才……才扇了她一巴掌……谁知道偏巧她就撞倒了花盆,被那碎片给扎死了啊!”

端煜麟躲回床帐中,只装作不能理事叫皇后看着办。

“咳咳,盖邑侯有话慢慢说。皇后娘娘会为您做主。”方达提醒屠罡注意仪态。

“是是是!皇上皇后英明神武,一定不会冤枉好人的!”连个成语都用不准的草包擦了擦脸,膝行到凤舞脚边喊冤。

好人?呵,敢情这蠢货觉得自己是好人?凤舞心里嘲笑着,皇帝恐怕也在帐子后面忍不住了吧?

凤舞强忍心中厌恶,好言相向:“盖邑侯说白氏悖德,可有证据?你说你是误杀,又有谁能证明?”

“证据臣有!”说话连忙掏出信和丝巾呈给皇后。凤舞接过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内容,毕竟这些东西正是出自她手。

“这样一看,白氏还真有几分可疑。”话毕将东西从床帐下方递进去给皇帝看,这边又装模作样地讯问屠罡:“证人呢?”

“曼舞司的红漾姑娘,就是证人!”屠罡心里暗骂,这小贱人答应不说出去的,一转脸就把他买了!等这件事解决了,他非饶不了这小妮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