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是不跳,那才是找死呢!不是我疯了,是那马儿疯了!你看!”石榴素手一指前方,失了控的骏马直直冲过赛场边缘的围栏,往山林深处奔去。

“天呐!你的马怎么了?刚才不还好好的吗?”璎宇疑惑地看向身前的女孩。

“呃……这个……这个嘛……我怎么知道?要不你去问问那疯马?”石榴哪里好意思说是为了想赢他才刺伤了马臀?

“看你吞吞吐吐的,一定是隐瞒了什么!”璎宇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番,大胆地猜测:“难不成你是用什么伤害了马的身体,才导致它发狂了?为了想赢我?”

石榴不答,但是被戳中秘密,从耳朵到脖根瞬间火辣辣地烧了起来。璎宇见她面红可疑,惊讶地吼道:“不是被我猜中了吧?!你真的……为了赢我你还真是不择手段啊你!你就这么想赢?”这丫头胜负欲强得连命都不要了?

“废话!谁不想赢?你不想吗?要不是你穷追不舍,我至于吗!说到底,这事儿得怪你!回去不许多嘴,不许告诉我二哥二嫂!”石榴底气不足地“威胁”着。

“倒成了我的不是了?”端璎宇瞪着仰面对着他的野蛮丫头,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像她这般不讲理的人。

“瞪什么瞪?显摆你眼珠子大呀?哼!”石榴不甘示弱地瞪回去。

“你怎么这么凶?看以后谁敢娶你!”璎宇撇撇嘴,这丫头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大,简直像个随时都能点燃的爆竹!

“要你管!反正又不用你来娶我!”石榴扭过头,做出嫌弃璎宇的表情。

“哪个说要娶你了?你还真够自作多情的了!哼!”璎宇也侧过头去,他们俩面对面共乘一匹,这姿势别扭死了。

石榴急了,她是谁都能惹得起的吗?敢挖苦她?叫他好看!石榴挤出两滴“鳄鱼的眼泪”,戳着璎宇的胸膛开始控诉:“你这个人,好不知羞!人家一个还没及笄的少女,怎么就活该受你的讽刺?你……你也太没君子风度了吧?”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璎宇被她一张利嘴堵得哑口无言,他的确不该拿女孩子家的婚事开玩笑。

“你什么你!”石榴表面上装得委屈又气愤,肚子里的坏水却咕嘟咕嘟地往外冒:“等一会儿回去了,我要告诉靖王殿下,你调戏我!”

“不行!”璎宇勒停了马,激动地直摇头:“我也是无心的,你不能诬赖我!你要是敢乱说,我就把你跳马的事告诉你哥哥嫂嫂!”

“你敢!”石榴扬起拳头示威。

“你敢我就敢!”璎宇一把抓住她胡乱挥舞的拳头。

“哼!”两人皆彼此不服,各自转过脸去,但都没注意他们的手还紧贴在一起。最先察觉到的石榴,见璎宇还“不要脸”地拉着他的手,于是趁他不备用力一推:“色狼!让你轻薄我!”

璎宇应声落地,摔了个四仰八叉。石榴趁他还没反应过来,反身正跨上马,腿下一夹,驱策着马儿一溜小跑离去。留下气得跳脚的端璎宇,在后面一路追一路骂:“死丫头,别让本王逮到你!否则有你好看!”

石榴一回到大家的集合地点,就躲到了子墨身后。子墨还奇怪呢,这孩子怎么了?

“你不是跟显王殿下赛马去了么?显王人呢?怎么没一起回来?”子墨揽着石榴的肩膀询问。

“谁、谁知道他去哪儿了?我们就赛了一场,之后就各玩各的的了。”石榴回答得颇为心虚,自然瞒不过聪慧的子墨。

“哦?真的吗?那你怎么把樱桃也撇下了?”这姐妹俩向来焦不离孟。

“我在终点等着裁判结果,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俩过来,就先回来了。”樱桃也很无辜,她可是巴巴地等了好久呢!

“他一个男孩,丢不了的。回来的急,马都忘还了,我这就去把马送回去。”石榴打着哈哈,牵起马往马厩的方向走去。

“这马……好像是显王选的那匹啊。”石榴走远后樱桃奇怪地摸了摸脑袋,她的喃喃自语刚巧被子墨听了去。

“你说这马不是石榴的?”子墨悄声问道。

“嗯,我记得姐姐选的是一匹雪花良驹。这黑马明明是显王挑的啊……”樱桃确定自己没记错。

远处,灰头土脸的端璎宇,拖着浑身的酸痛蹒跚归来。大伙儿都被他这凄惨的造型吓了一跳,靖王问他他也不说是怎么弄的,只是烦躁地摆摆手。唯有子墨和樱桃对视一眼,心照不宣地笑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