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的奸人指的是谁?是丢了手链的胡司膳,还是‘处死’她的本宫?”把杀人动机归结到一个“死人”身上,着实可疑。凤舞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。

“奸人自然是胡枕霞!是她陷害邹姑姑的!她该死!”玖儿恨恨道。这股咬牙切齿的恨劲儿倒不像装出来的。

“她该死,你不去毒害她,怎么反而毒害无辜的妃嫔?”这未免太过可笑。

玖儿沉默了一瞬,立刻又解释道:“奴婢每日的行动皆在胡枕霞的眼皮之下,如何能得手?于是奴婢便想出了个借刀杀人的法子——只要在御膳房的菜品里动些手脚,毒死一两个嫔妃。事情闹大了,胡枕霞自然脱不了干系!”

“哼,想得倒周全。就凭你一个小小宫婢?也是难为你了!”凤舞显然是不信的,但是她现在也不打算追究了。因为她得到了对她更有利的“信息”。

“该问的也问了,该说的也说来。敢问皇后娘娘,这玖儿该如何处置?”徐萤见凤舞没了再追查下去的意向,顿时安心了不少。

“皇贵妃想怎么办便怎么办吧。”反正都是你自排自演的,本宫还掺和个什么劲儿?凤舞在心里暗暗补充道。

“臣妾谨遵凤谕。来人,赐死!”徐萤当机立断,冬福手脚也快,立马招呼手下把玖儿拖了下去。

徐萤自己想杀玖儿,却偏要说成是遵了皇后的旨意。当真是“婊*子立牌坊”,可笑至极!不过凤舞懒得计较,只是临走之前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:“这邹彩屏何德何能,居然能让人为她以身试法?让本宫不得不怀疑,她是否大有来头?”

回到凤梧宫,永寿宫里的纷扰依旧历历在目。妙青有些纳闷,就连她都能觉出此案的疑点和漏洞,为什么皇后就这么简单地放过了?

妙青耐不住好奇提出了疑问:“周氏姐妹之死的背后明明大有文章,娘娘为何不追查下去呢?”

“谁说本宫不追查?本宫不是从玖儿嘴里‘逼问’出邹彩屏了么?本宫正要‘追查’邹彩屏呢。”凤舞觉得她除掉晋王的机会来了。

妙青无奈道:“娘娘,邹彩屏明摆着就是个托辞。奴婢觉得皇贵妃可比那个玖儿可疑多了!”

凤舞双手一摊:“无所谓,邹彩屏固然是托辞,但就是这个托辞才对本宫有用。徐萤那些个龌龊心思,本宫没空理会。何况,那周沐琳也不是省油的灯,死了才清静。”

“可是,据奴婢所知,周氏姐妹与皇贵妃交集甚少,怎么会遭了皇贵妃的恨呢?周氏姐妹会不会真的是倒霉,做了别人的替死鬼?”妙青怎么都不相信徐萤会花如此大的手笔,只为除掉两个不相干小角色。

“嗯,这个可能很大。不过,她最初的目标究竟会是谁呢?”徐萤在后宫树敌颇多,谁知道又是哪个威胁到她,被她灭了口?凤舞看了看一脸沉思的妙青,索性放手让她一探究竟:“既然你对此事感兴趣,不如替本宫多留心着些。”

“是,奴婢知道了。”徐萤一直对后位虎视眈眈,妙青想着如若能抓住她的把柄,对主子也是益事一桩。

“罢了,不说这些了。本宫前些日子跟皇上提了瑞怡的婚事,皇上说需要考虑考虑。这么多天过去了,昭阳殿那边可有消息传过来?”凤舞忙着前朝和太后的事,竟险些把女儿的事给忘了。

“还没有。”妙青有时会有错觉,皇上是故意避谈公主的亲事。

凤舞比妙青更了解端煜麟,皇帝的心思,她十有**能猜中。对于女儿的亲事迟迟不肯表态,必是有更深的用意。只不过,他若想以瑞怡做政治筹码,凤舞是万万不会答应的!

“罢了,反正瑞怡还小。皇帝不愿意她草率出阁,那本宫也乐得再多留她两年。”瑞怡的终身归宿比什么都重要。

妙青赞同,想转移一个轻松的话题:“今年的万朝会办不成了,虽然可惜,但好在宫里也不必那么忙碌了。”皇帝在月初才宣布了取消本届万朝会的消息。

“是吗?恐怕还有的忙呢!”凤舞不知想到了什么,微微一笑:“万朝会骤然取消,可见皇帝‘病的不轻’,又有人要蠢蠢欲动了。咱们帮他一把,速战速决!”

妙青先是一惊,随即明白过来:“奴婢该怎么做?”

凤舞朝妙青勾勾手指,待妙青靠近了才沉声嘱咐道:“你明日带上些东西去看看妙绿,顺便透露些‘消息’给她和白月箫……”妙青自然无所不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