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、怎么了?女儿做得不对?”她偷听了徐萤的办法,觉得十分可行,所以也没跟母妃商量。

季夜光一个劲儿地摇头、哀叹:“本宫的傻闺女,你这是着了别人的道了!唉!”

“嗯?”端琇不解,她央求着季夜光给她解释解释。

“你这法子,可是因为听到了母妃与徐妃的聊天?”见端琇愧疚地点了点头,季夜光才继续说道:“徐妃这是没安好心啊!她是想离间母妃和皇后,这办法非但不是帮你,反而是害了你了!”

徐萤一定是察觉到端琇在门口偷听,所以才故意把计划说得那么详细。为的就是唆使不谙险恶的端琇,去帮她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!

现在回想起来,那日徐萤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古怪!毕竟这么多年来,两宫的关系也不甚和睦,她怎么就会突然想到要帮端琇呢?怪就怪自己百密一疏,忘了孩子的心思单纯。徐萤连这点都算了进去,可见其人之阴险诡诈!

“什么?”端琇惊讶地张大了嘴巴:“母妃,儿臣不知道……儿臣真的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!”如果她早些想到徐萤安了坏心眼,她就不会贸然听从了。

“傻孩子,这怎么能怪你?都是徐妃那个贱人陷害咱们!”季夜光目露恨意,竟然算计到她和端琇的头上,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。

“那如果皇后娘娘怪罪母妃怎么办?”端琇更担心的是这个。

“不怕,既然是徐萤出的主意,咱们犯不着替她背这黑锅!若是皇后问你,你就照实说。”把所有过错推还给徐萤,以皇后的智慧,不会辨不清是非的。

话说另一边,赫连律习在皇兄的“指导”下,开始了对端祥不厌其烦的“骚扰”。

赫连律昂用重金买通了凤梧宫偏殿的一个近侍太监,命其将瑞怡公主每日的行程通报给他。律习持着皇兄花大价钱买来的行程表,蹲守在端祥可能出现的各个据点,随时随地制造“偶遇”。

“啊!这不是瑞怡公主么?能在这里碰见,真是巧啊!”沁心湖畔的“邂逅”令端祥大吃一惊。

“呵呵,九王也在啊?唉,突然没什么兴致了!算了,画蝶,咱们回去吧。”端祥从赫连律习身边经过,只是懒懒地瞥了一眼,根本不愿与他交流。

“诶?公主别走啊!在下还有话没说完呢……”律习在身后苦苦“哀求”,端祥充耳不闻。

“瑞怡公主?咱们又见面了,好巧啊!”沁雪园大树后面突然冒出个白毛公子,吓得端祥险些从秋千上跌下来。

“要死了!你想吓死我是不是?”端祥不假思索地挥拳而出,律习的眼眶瞬间青紫了一块。

“哎哟!”律习握住眼睛,好不委屈地解释道:“在下也是偶然经过,想给公主一个惊喜,哪曾想却惊吓到了公主……”

“惊喜?”端祥奇怪地打量着律习:“我看见你有什么可惊喜的?上次跳进太液池里脑子进的水还没干透?你很闲吗?你都不用去见灵毓吗?”

“我……我不是对你……”说道一半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,于是委婉地暗示道:“我与灵毓公主只有兄妹之情,她……”

“我管你呢!你们爱什么情什么情,别来烦我!”端祥不耐烦地打断了律习,她对着画蝶抱怨道:“就想荡个秋千也不得安生!吩咐内务府,明天把秋千扎到我寝宫后院去!回宫!”

端祥挥一挥衣袖,潇洒而去;徒留痴心一人,望尘莫及。

“瑞怡公主……”律习捧着一袋鱼食,站在千鲤池的小桥上朝端祥挥手。

“好巧啊!”端祥撑着笑脸替他把话说完。

“可不是么!你也来喂鱼啊?我把鱼食都准备好了,给你,喂吧!”律习殷勤地把鱼食塞到端祥手中,微笑着等待佳人被他的“贴心”感动。

“赫、连、律、习!”端祥把整袋鱼食扣在他的头上,火冒三丈:“你敢跟踪本公主?!”

律习下意识地否认:“我没有……”他是提前来蹲点的,这只能算堵截,怎么能说是跟踪呢?

“还不承认?说!你为何要跟踪本公主?你到底有什么企图?”端祥真是忍无可忍了,怎么走到哪儿都能碰见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?如果说前两次是偶然,但这次又算什么?她才不信他俩能有五天之内偶遇三次的“缘分”呢!

“我能有什么企图啊?瞧公主说的……”律习被扬了一声鱼食也不恼,好脾气地扑落扑落衣衫,依旧笑得温文尔雅。

“啊——”端祥抱头尖叫。她好想指天追问,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?被这样一张狗皮膏药黏上了,甩都甩不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