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长生殿之前,白玲珑看着横梁上空空的地方问了柳逍关于华胥镜的下落。柳逍回答华胥镜早几年就被毁掉了。她听了心里一突,直觉上像是错过了什么,又想不起来。

柳逍对伤了白玲珑的事感到抱歉。白玲珑笑了笑,只当他是孩子。

白玲珑没有见落叶主峰其他的人,柳逍,因为满月真人的死,原本陪嫁过来的侍女全都回到了五彩门,不过这些人回去途中,遇到修罗的人,两边话不投机,动了手,因为对方有金丹修为的修士,五彩门的姑娘们都受了重伤。还听动手的那人是宋云休以前的徒弟。好吧,这笔账又算到宋云休头上了。

不管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宋云休才行。可是宋云休在哪里呢?

白玲珑用之前进来的法子从后山离开,过了禁制,便从土里钻出来。可是一钻出来,正巧不巧看到一个人举着个酒壶在峭壁旁边的大石头上。

好巧不巧,这人的修为在她之上?!

白玲珑心里悱恻,要喝酒干嘛挑这么偏僻的地方?

她有些心虚,想要再钻进土里,重新选一个地儿,也不知道这人是有意还是无意,扬起手中的酒壶往地上一倒。

白玲珑举着紫云钗往土里走,然而却发现原本松软的土地顿时变得坚硬无比,撞得她头冒金星。她原本还抱有侥幸心理,这下终于明白,这人根本是在守株待兔,目标就是自己。

她叹了口气。只得将紫云钗收起来,这钗子跟了她时间不算短。可是她从来没有花心思去研究它,只知道它有土遁的功能。用起来根本不顺手。这土里明显被上面那人做了手脚,凭她的灵力操控的紫云钗根本发不出威力,她便只能从土里跳出来,心想,大不了一口咬定没有去过长生殿,他还能逼我承认不行。这么想着,就要摆出一副要理论的样子。

可是等她看清楚面前人的样子,她的脸却红到耳根子后面,情不自禁将刚刚从地里钻的满头的灰给遮起来。

十年不见。她竟然以这副灰头灰脸的模样见到了铁木轻。怎么想怎么丢脸。

铁木轻举起酒壶一饮而尽,这才打量了她,淡淡了句:“怎么一儿长进都没有。”

铁木轻很年轻,不过他有一种老成的气质,不管他是话还是不话,都像是皱着眉头,眉心的皱褶令他看起来很严肃。这令白玲珑在他面前总像是个学生。

白玲珑吐吐舌头,想到以前铁木轻在大山里教她修炼的场景,清洁术是修士最基本的法术。她却不喜欢用,偏生要找活的水源冲洗身体。铁木轻总是批评她,她开始听了很害怕,生怕铁木轻对她不满意。将她扔到大山当中置之不理,然而后来被多了就习惯了。如今再听到这样的话,却不知觉感觉一股亲切感。

白玲珑心一热。却依旧隔阂着,心翼翼的问道:“铁前辈怎么知道我在这儿?”

铁木轻瞥了她一眼。微微抬起下巴。

白玲珑继而讶然:“你不会想把我送到掌门面前吧?”随即她立即捂了嘴,铁木轻明明什么都没。她却不由自主什么都招认了。

“你呢?”铁木轻斜睨了她一眼,闲闲的问道,露出许好笑的神色。不过他脸上纹风不动,白玲珑只觉得压力重重。

“铁前辈,今日之事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吗?”她到后面,语气越发的低了。开始的时候他是筑基修士,对于她来便是一座大山。如今两人都是金丹期,她还是平白觉得矮他一头。他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都能令她紧张,生怕自己做得不好,做得不对。

可是她到底是长生殿出来的人,她怎么可能对这件事置之不理?这么想,她倒是有些底气了,看着他的目光也变得坚决起来:“要是铁前辈要告密,我也没有办法。我就是不相信师父他会做这些事。”

“所以呢?”铁木轻轻轻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