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日后,陈酒酒带着两名大丫头,压着未霜,眼中带着委屈和愤怒地向老夫人“请安”来了。

老夫人院子里此时也没有别人,看到陈酒酒这副样子,也不着急,慢悠悠地问道,“酒儿,你这个时辰怎么上祖母院子里来了?”

陈酒酒眼眶一红,心里却暗暗腹诽,好歹是她的长孙女,明眼人都见得到的事情,到了祖母她这里就愣是当做没有看见一般,好狠的心。“祖母,酒儿自知一直一门心思扑在我们陈家的生意上面,父亲这些年只喜欢看账目,酒儿也会更加努力地去做,对院子里的事难免有疏忽……”

老夫人也不好一直视而不见,只是想着压压她的性子,让她多做些女孩子该做的事情罢了,“可是院子里出了什么事情?”

陈酒酒一听这话,当即跪了下来,“酒儿无能,一直到今日才知悔改,还请日后祖母多多教导。”

“快快起来,好端端的,跪着干什么。”老夫人说着便也起身去扶,“瞧你这话说的,你呀,平日里就聪明,帮着你父亲处理了生意上大大小小的事情,这都是祖母都是看在眼里的,可是这话说到底,你终究是女子,就该在后院里守着女子的本分啊。”

老夫人拉着陈酒酒坐到自己旁边,握着她的手,拍着说道,“跟祖母说说,到底出了怎样的事情,受什么了委屈祖母给你做主!”

陈酒酒示意了一旁的采蝶一眼,将未霜带了进去。未霜进来便跪在地上,浑身似乎瑟瑟发抖,嘴里不停地在求饶。

短短不到半月,便已经是第二回跪在地上求饶了,其中辛酸,又有谁人知?

老夫人扫了低着头的未霜一眼,“这个丫头怎么了?”

“祖母,采英发现这丫头偷了我的簪子,报告我之后我这才发现父亲给我办事用的陈府印章竟然也丢了!我昨天和父亲对账时才用过的,今日就不见了。逼问搜身之下,才发现竟然全部是这丫头偷了去。本来这事我不该来惊动祖母,只是这丫头又是三妹妹点名了的,我也不好办了。”陈酒酒委委屈屈地,直到最后面才是重点。

未霜听完立刻求起情来,“老夫人,奴婢是冤枉的,奴婢是冤枉的!”

“放肆!”老夫人立刻呵斥起来,看着采蝶呈上来的“赃物”,大怒,“谁教你的擅自插嘴?主子叫你说话了吗?”

陈酒酒在一旁一改往日的神情,此时脸上满是为难。

老夫人看在眼里,心里也跟明镜似的。她宠爱陈怀希,这事是府里众人皆知的。现在陈酒酒要处理一个丫头,处理丫头事小,可是牵连到她们则事大了。

“我记得你是前不久才被酒儿捡回来的,前两日还在我脚下信誓旦旦地说要报效酒儿,莫不是又犯老毛病了?!”老夫人显然是查了未霜的底的,自然也知道她在李明月那里的事情,只不过这一声一声的,则是将罪名全部推向未霜。。

未霜神情倔强,一口咬定,“奴婢是冤枉的!”

老夫人震怒,用力拍桌,连桌上的茶碗也震动,“说,是谁给你的底气?!”若不是背后有人撑腰,她这样的半路丫头又怎能有这样的底气来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。

屈打成招,这是经常在这样的大宅子里发生的。

既然老夫人开了这个口,老夫人身边的丫头婆子也都不是吃素的,很快便把未霜拖了下去,陈酒酒倒是没有听到一声惨叫,只不过看到重新被拖进来的未霜,眼里闪过了一丝不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