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晚,张小宝睡了一个好觉,很长时间没做过剧烈运动了,浑身疲乏之后,睡的很沉,早上起来时,身体依旧有几个小地方又酸又麻。

慢悠悠起身,做做活动,舒缓下那几个难受的地方。

王鹃进来了,昨天晚上她陪着自己母亲呆了一夜,因为今天母亲和婆婆,还有小贝十一个人,要出火车车皮联系好了,增加了一列,先去弘农。

“洗洗,吃饭,吃完了好去车站送人,小贝他们想折腾,你就惯着他们,出行一趟,还专给陪了一列火车,加上护卫,还有搬运东西的人,得一千五百人。这些钱省下来,做点公益事业多好,而且费掉,他们出去一次,够一个正常的县一年的财政收入了。”王鹃过来帮着张小宝又了不舒服的地方,抱怨道。

“行,给公益投钱我不反对,咱家不是一直投着么,有钱还不许uā?这叫啥道理,我给小贝他们uā咱们自己赚的钱,这要还不行,日子没法过了。你说我自从带着你过来,我有没有做什么缺德事?没吧,这要是让以前的人知道了,还不得笑话死我,我发现,这么多年过来了,我头上的光圈越来越亮。”张小宝嬉皮笑脸地跟王鹃说着,把王鹃给说乐了。

“你呀,这话你敢和吐蕃、突厥、日本和新罗人去说不?还光圈,我看看,有没有翅膀。”

“别,后面那个地方疼,昨天我进攻的时候,谁在后面做小动作来着,青了,保证青了,这帮人,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。哪有吐蕃和突厥人?只有地方了,现在全是咱大唐人,不要搞民族分裂啊,日本人他敢反对我的话?老婆你带着兵给我杀,至于新罗,你问问李冒,就是要当县令那个,我好不好,没有我,他们能认清他们官员的恶劣本质?”张小宝丝毫不以为意,反正事情做都做了,有什么千古骂名自己担了,说不定多打几个地方,还能让人评价为统一的促成功臣。

王鹃又一边推着张小宝向外走,一边说道:“时间过的真快,再不用像当初那样,为了庄户的一点点收入而心了,庄户们全有钱了,看看过年的时候,来了多少人陪咱们。当初的半大小子,现在孩子都去学堂了,哦,换成你的话就是可以打酱油了,一个个家最少也有个万八千贯的,让他们出去自己过,还非留着卖身契,死活不同意。在咱那里,哪有这事儿啊,要说有骨气的,葛家庄子也不错,葛富贵日子过的好了之后都说让他们的庄户不用拿赎身钱,随便换人家,或者出去生活。当时我还以为能有一部分人来咱们家,结果一个人未动,等着武举完,小贝他们回来,咱去突厥原来地方的时候,怎么也要回三水县看看,时间长了,想。”

“成,我也想,做梦都梦到了,梦里的老头子还吓我一身汗,等我再梦到他的时候,得找他好好说道说道。葛家庄子那是他们日子好过了,你想啊,换成你,你能来咱家庄子么?那叫背信弃义,他们不得不考虑呀,今天在富裕以后能背叛葛家,咱会琢磨明天就能背叛咱们张王两家。还有李家庄子的人也不错,他们是真运气好,李珣那时非要抢咱家的水云间,结果从别处找人了个庄子出来,现在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。”

提起这个话题,张小宝也是感慨万千,一切似乎恍若昨天一般,眨眼间改变了很多,很多应该死的人没死,很多人应该有的位置也没有了,战争也少了。

王鹃叹息一声:“岁月真经不起流逝,李家庄子还不错,李珣别看走了,他们庄子的人依旧是承认李珣是他们的主家,还与咱们庄子的人联姻,年前就摆了一场酒,你没听来的庄户说?排场那叫一个大呀,光是热气球就租了二十个,四个庄子的人全去吃席,借着水云间给他们半价的优惠,把周围的亭子都给包了,让不少过去游玩的人直骂。最后没办法了,那家连着游玩的人一起邀请,这才把事情平息下来,那个婚礼,没有一万贯,也得八千贯,真舍得uā钱。”

“不舍得行么,他娶的是咱们庄子的闺nv,一万贯也算钱?你等着,咱们到了年岁成亲的时候,看看我给你准备的东西,那可是……呜~!你想沁死我呀。”张小宝为之自豪,ǐng着iōng被王鹃把脑袋按进了热水盆。

王鹃咯咯笑了两声:“快洗,你不是水好么,看把你妹妹教的,黄河都敢往里跳,还能空甩衣服呢,要是举行个跳水比赛,也算是健将了。别吹嘘你那点事情,知道你本事大,有钱得京城人想要结婚,都变得低调了,你就会用钱来骗媳你那牙怎么两下能刷干净?多刷一会儿。”

张小宝刚刚拿出嘴的牙刷,在无奈之下又塞回去了,继续。

等着好了,这才长出口气:“下次不能让你跟在旁边,折磨人啊,那等成亲那天,我准备的差点,uā个几十贯就行了,在一般人家来说,几十贯也是个大席。”

“你敢?我要最好的婚礼,谁让你能赚钱来着。”王鹃这次又反对了。

“我送你架飞机好不好?双层翅膀的那种,超音速的没本事做,能飞起来还不容易,装俩柴油机,转着去呗。到时候咱们就在黄河上飞,别的地方不去,万一出病,咱好往下跳,你说咱打多食的时候,如果几架飞机上去,会是啥效果?”张小宝张开胳膊,呼扇着朝餐厅的方向“飞”去。

王鹃加快脚步,先走进屋子,等张小宝飞进来,才说道:“就你飞的这个速度和高度,一块石头就能体现出效果,能飞起来不重要,重要的是能携带多少东西。”

“谁说不重要?今天早上吃什么,张师傅,你做的啥呀?这是粥?”张小宝做到桌子旁边,看着碗里的东西,愣是没认出来是什么了碗里是黑糊糊的东西,煮的跟糨糊似的,这也不合自己的口味啊,自己爱喝豆浆,不放糖的那种。

“狗食,张虎找来让我专做的,小狗,刚刚出来,母狗没nǎi,昨天他守了一夜,牛nǎi还没挤出来,等不及了,让我先给熬点粥。”做早饭的张师傅很直接地告诉碗里是什么。

“好,我尝尝味道,看看适合狗吃不。”张小宝说着话,真低头要去吃。

王鹃一把给拦住:“能不能吃,张虎知道,你吃了,小狗不够吃咋办?”

王鹃不是认为张小宝吃狗食脏,张虎养的狗就跟张鹰的水云一样都是好帮手,那跟着主人一同打猎的时候,狗真是玩命啊,老虎都怕的熊,狗就能为了保护主人往上冲,她是真担心做出来的数量不够,小狗挨饿。

“家没地位啦,张师傅我吃豆浆和油条,鹃鹃吃粥和包子,今天的包子什么馅?”张小宝只好把人家小狗吃的东西放到另一个桌子上,点东西。

“司农寺大棚里长了几棵蒲公英,被他们送来,我包成包子了,也不知小娘子吃不吃得惯。”张师傅的意思是说,今天他认为最好的是这个,如果吃不惯,还有别的。

王鹃一听高兴了,刚开ūn,蒲公英还没长大,能吃到还真不错,点头道:“就吃这个,粥不要了,换成豆腐脑,淋荤卤。”

张师傅很快把东西送过来,又回去教徒弟做早餐,告诉小徒弟早餐应该是什么样子,主家通常喜欢吃什么,别以为看着简单,做起来讲究着呢。

张小宝把油条用筷子夹住按进豆浆里面,拿出来吸一口,还闭着眼睛回味了片刻,说道:“真好,早上起来能吃到东西,我就好这一口,人啊,应该知足。就比如说飞机吧,等造出来最古老的飞机,不用飞太快,只要能拉人便可,侦察机要比热气球好用,带三个人,就有两个能变成空降兵,等打仗的时候,往关键位置,比如说敌人后面一投,吓死他们。”

王鹃没有马上接话,小口地吃着,等吃下去一个包子,先夸了一声张师傅的手艺好,方跟张小宝说道:“咱们占的地方,还有几个小国,打仗之前,你先给处理了,我可不想背后让人捅一刀,像姓高的一样,打仗打的顺了,就忽略了很多事情,结果输了吧,一输就全完喽。”

“不一样,咱们又不是姓高那样的人,他只想用武力去征服,我有其他手段,我到时候会提前给他们下一个定单,要他们材了,或者是多多饲养牦牛什么的,先给钱,然后多运粮食过去。真打他们很容易,只不过打完了,谁在那边生活?你让江南的人过去,十个里面估计有八个得病死,东北的人也不行,气候不适应。就好像吐蕃,现在说是归大唐了,还不是赤德祖赞被放回去,在那里主持事务,咱得一点点来,让人适应那里的环境,才能真正地变成大唐的地方。”

张小宝说话也不耽误吃东西,一会儿的工夫,一根油条下肚了,这一根不是单根,是双股的那种,豆浆也喝光了,端着碗到厨房那里:“张师傅,再来一碗,今天口渴。”

张师傅亲自给倒上豆浆,转身又带着徒弟忙事情,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张小宝和王鹃说的话一样,因为他和徒弟都是张王两家的内院,懂规矩,主家说话不避讳,听到看到了不外传。

王鹃依旧是小口吃着,看张小宝回来了,突然想起个事情:“小宝,我才想起来,赤德祖赞要过来,年前两个月那时就说了,估计快要到了吧,说是金城公主想家了,带着回来走走亲。”

“还有这事?好啊,那就邀请他们一起看看武举吧,别给他心自我膨胀的机会,华山论剑那时的武器和现在一比,差了不少呢,金城公主现在的日子好过了吧?”张小宝手上和嘴上吃的动作停了停,顺着王鹃的话说道。

“能不好过么?你那么吓唬他们,本应该最没有地位的nv人,现在在吐蕃那里,比赤德祖赞说出的话还管用,这说明吐蕃那里还不够民龘主,要不也不能这样。”王鹃随意地说了一句。

张小宝撇撇嘴:“别提民龘主,所有的东西都是相对的,民龘主是人家自己的事情,说起这个我得唠叨两句,别看我……”

说到这里张小宝只是嘴在动,声音没了:“别看我那时总在外面,我也没瞧不起国内,因为我知道,瞧不起国内的人应该感庆幸,有这么个在他们眼不好的国家在,他们才能在外面享受着平等和民龘主时候,有机会瞧不起这个国家。这个他们瞧不起的国家越强大,他们在外面享受到的民龘主就越多,他们就可以更瞧不起,可当这个国家有一天没了,他们再想瞧不起的时候,得考虑考虑,他们是否会被人家瞧得起。犹太人当初那么厉害,掌握了一大群非犹太人的生活资源,结果呢,他们没国,被人家当成牲口来杀,后来只好找个地方复国,这才有了他们的地位。所以我在外面的时候,从来都不骂自己的国家,我可以挑病,可以去反对一部分情况,但我真担心她没了,那样我就是真正的牲口了,而不是在※这个国家的时候被住在这个国家的人反骂成牲口这么简单。”

王鹃默默地点点头,不再出声,吃包子,她觉得她最应该感谢的人是那个院长爷爷。

离着长安不远的地方,仅仅是一天路的地方,同样有人在感谢着自己的祖国,她就是金城公主,李奴奴。

在过年之前的十月时,她非常想要回来看看,于是就跟赤德祖赞提了这个要求。

赤德祖赞二话不说,立即组织人手,开始准备各种东西,有送的礼物,有进贡给大唐的皇上的贡品,还有专给张小宝和王鹃送的小玩意。

然后队伍就浩浩慢悠悠地出发了,大唐过年的时候,他们都是在路上过的,听着不时传来的鞭炮声,赤德祖赞总会想起那一封信,那华山时的炮声。

那信当时写的是“西接梵天,北草连连。崖州悬悬,蓬莱诸仙。四夷来朝,八方同欢。邀君一游,华山论剑”。然后他就来了,被bī着来的,只因为自己的这个“夫人”给张小宝他们写了一封信。

还有一个邀请自己夫人的信,哦,那信不少错字,是张小贝写的。

从那时开始,吐蕃似乎就不再属于自己了。

“夫君,你看,草又绿了,还有的地方雪未化了,小草就已经冒头了。”金城公主所乘坐的车,也是玻璃窗户,拉开里面遮挡的帘子,她在高兴地看着外面,跟赤德祖赞说话,她的称呼变了,因为赤德祖赞不再是吐蕃的王,只是一个州的管理者。

“是呀,又一年ūn来到了,这次带你回来,要多呆几天,小宝和鹃鹃前些时候,过年前,听说跟着皇上去了河北道北部,科举考完了,还不知道有什么打算,哎,他们终于腾出手来了。”赤德祖赞看着旁边的李奴奴,心当是无限感慨,李奴奴确实漂亮,而且家教也好,但当初在吐蕃的时候,自己不需要太过重视,稍微宠爱一下,她也要感jī不尽。

现在换了,换成她的心情好,自己才觉得安稳,她是否是一个柔弱的nv子不重要,重要的是她的身份,她在大唐的身份,还有大唐的实力。

以前是嫁出去的公主如草芥,现在是送出去配对儿的猪狗如宝贝,因为张小宝那是放话了“我大唐别说是人,即便是条狗,也不是哪个国家说杀就杀的”。

金城公主李奴奴也非常清楚自己的地位是如何得来的,以前在吐蕃总被丈夫其他的妻子欺负,自己时刻担心着哄不好丈夫,然后被欺负的时候,人家连句公正的话都不说。

现在在吐蕃,谁敢不看自己的脸è行事?小贝都管我叫姑姑呢,我管不了你们了还?难道让我把小宝和鹃鹃叫来,让驻扎这附近的十几万军队过来不成?

就如自己此番凤来,我想回来就回来,管你们是否也要过年,有不服的站出来,当我大唐的刀不利乎?

李奴奴心对张小宝和王鹃那是说不尽的感jī,没有他们,就没有现在的自己。

当然,李奴奴也知道赤德祖赞的意思,和上回一样,让自己帮忙说好话,尤其是想办法见到张小宝和王鹃,问问他们两个的打算。

是的,就是问他俩,从他们口知道大唐对吐蕃这个地方怎么处理,会不会突然就把赤德祖赞给杀了,然后重新派人来。

自己也不希望他们把丈夫杀了,因为毕竟是自己的丈夫,而且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快两岁的儿子,衣唐普赞,这次带回来,让大家看看。

金城公主并不知道,张小宝和王鹃所了解的事情,她没这个儿子,而是有另外一个很有争议的儿子。

听到赤德祖赞的话,李奴奴想了很多,然后说道:“夫君不必多想,小宝和鹃鹃不可能对吐蕃再次用兵,而且那里夫君管着也很好。”

赤德祖赞听到妻子这差不多保证的话,终于是稍微安心了,说道:“那也要见见小宝和鹃鹃,还有小贝他们,我也想小贝了,多好的孩子。”

赤德祖赞说话的时候很诚心,他知道自己必须要不时地想着和大唐是一家人才可以,否则哪怕流lù出任何一点点不满,张小宝都能发现,那个张小宝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,分明就是个妖孽。

还记得华山论剑一队人被一块凸出来的石头阻挡,他冲过去时的样子,一句“我来”,就能飞檐走壁,吐蕃一次次被算计,全是因为他。

但还要找他们问问,今年要干点啥,不会把目光放在吐蕃了吧?吐蕃已经承认了一个地方的政fǔ的地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