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采当夜就坐着大篷车和她男盆友走了。段榕和七哥送的他俩,全当一个是公家一个是婆家。

七哥长叹:“泼出去的女儿嫁出去的水啊。”

段榕长叹:“这可是我一手打造的天皇巨星呢。”

两人都是愁肠百结,于是揽着肩膀喝酒去了。

当天晚上我的夜生活就没有那么丰富多彩了。因为我表哥他居然没有打我,也没有骂我,更没有艸我。他只是长久地抱着我坐在床边,给我剪了手指甲,又剪了脚趾甲,然后让我像树袋熊一样趴在他怀里。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让我很紧张,所以我没话找话,“表尼桑,你跟采采一样习惯吃南方菜啊。”

表哥嗯了一声,又说还好。

“我都不造诶。那你在楚国习武,是不是还很喜欢吃辣么?”

表哥说还好。

我又把头扭到另一边,抓着他散落的头发玩。他实在是太闷了,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,根本没法跟他聊天了。如果他说话能像他的心跳那样轰隆轰隆就好了。

“表尼桑,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,我都不知道你吃不惯。”

我表哥把我的手抓起来,不让我玩他的头发,“没有吃不惯。”

他表情淡淡的,我却有点生气了,推了他一把,钻进了被窝里。

神经太粗大了好么!“以后要吃什么自己跟御膳房讲去!”

表哥给我掖好被窝,摸摸我的头,淡淡地说,现在吃的没什么不好。

“因为都是小枕的味道。”他睁着死鱼眼说。

太犯规了好么嘤嘤嘤嘤嘤嘤完全没有抵抗力!

“那我也要跟着你学吃南方菜!”我很主动地脱光了往他怀里送有木有,有木有!

结果他居然还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我!他说要住在一起,总不能老是麻烦御膳房做两种菜系,北方菜也挺不错的,而且让我不要发骚了!

我才不管呢,恶狠狠地扒掉他的裤子。□的时候我表哥突然在我耳边笑了一声,“叫大**哥。”

死闷骚。

第二天,表哥一大早就准备了一桌海鲜喂我。

他先夹了一种红红黄黄软软滑滑很恶心很咸的东西,递到我嘴边,我含了一下,然后吐在他手心里了。“超级恶心的!”

我表哥一脸你煞笔:“舟山沈家门千里加急送到帝都的特等红膏呛蟹好么。”他自己过稀饭吃掉了。

他又倒了一盆黑不溜秋圆圆滑滑带壳的东西,夹给我一颗,我吃下去只觉得凉凉咸咸的,嚼也嚼不烂,嚼得乱七八糟实在咽不下去,只好又吐在他手心里了。

“真没用。”我表哥擦着手斜睨我一眼。

“以后都吃北方菜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!史八龙,给朕来碗臊子面!”

我蹲在椅子上拿长筷子呼噜面条的时候,我表哥看得我眼睛都要出血了。

我问他这些水产是哪里来的,我表哥说,腌制的那些都是太学院顾东林上贡的,他家有桑基鱼塘。我觉得顾东林倒挺上道的,不过跟我们见了一面就知道送土产了,看来不止是geek,还挺活络,不愧是段榕看上的人。正这么想着,段榕就带着顾东林进宫来了,“哟,刚吃饭啊。”

我表哥吃饭慢吞吞的,还在那里剥血蛤,吃得满嘴血,这时候叫了声老段,让史八龙再去乘两碗稀饭。段榕和顾东林就坐下来一起剥血蛤。那个东西真的炒鸡血腥的,我坐在饭桌前的时候,那些贝壳都还是活的,我亲眼看到表哥淋着一壶滚水刺啦倒下去,那些娇弱无力的贝壳一瞬间全变成了永恒。他把它们浸在冷水里涮了涮,现在正无比流利地用匕首撬贝壳,撬开来里头全部都是血,他也不洗,直接就蘸着醋吃,我被他吓cry了好么。看他这么熟练的样子,尼玛以后我要是惹他不高兴了,他也刺啦烫我一下,拿出匕首削成一片片的,我敢保证他做这种事情真是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。

“鲜不鲜?”段榕问他。

“鲜。”我表哥点点头。

段榕坐下来一起吃。顾东林就很三从四德地在一边看着,羞涩地说吃过了。

我虽然没有那么茹毛饮血,但毕竟拿人手短,顾东林又是名义上的远房表嫂,这时候擦了下嘴迎上去拽了拽他的手,“你们俩和好啦?本来就没什么事情嘛……”

他嘴角抽搐了一下,柔弱道,“黄桑,我是亭林。”

我甩开他的手,谁他妈跟你亭林啊呸呸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