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胆!”

“放肆!”

“住嘴!”

伍铉海话音未落,承运殿内就有厉声呵斥的声音响起。

而且声音的来源还不只一处。

伍铉海轻蔑的扫过大殿内的众人,朗声道:“大胆的是你们,放肆的,也是你们!”

“难道你们以为,只凭着你们这些人,就能够和我大齐朝廷,和皇上抗衡了吗?真是滑天下之大稽!”

“伍铉海!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!再不住嘴,休怪本世子无情!”周世燮咬牙切齿的厉声高喝。

“變儿,不得无礼。”宁王借了徐闲的手,站起来,和颜悦色的看着伍铉海说道:“伍大人,昏君无道,窃据大宝又不爱惜民力,使得天怒人怨。民心皆思念建宁皇帝,有太子殿下在此,只要殿下登高一呼,天下必然响应!大势如此,本王劝你,还是要认清眼前的形势。”

“殿下仁厚,只要你叩头认错,殿下必然不会和你计较。”

伍铉海冷笑:“王爷,您这话说出来,自己不觉得亏心吗?您连自己都骗不了,连这承运殿里面的人都骗不了,您以为您就能骗得了这天下的百姓吗?”

周世變勃然大怒,指着伍铉海怒喝:“伍铉海你大胆!”

又喊:“来人!拿下!”

徐闲有些担心,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周世燮和伍铉海的身上,压低了声音,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宁王:“叔公……伍大人所言……”

宁王压下心中的鄙夷,和颜悦色的安抚道:“殿下不必忧心,伍铉海是周枧的走狗,他只是在危言耸听而已,殿下不必挂怀。”

“哦……”徐闲的脸上,还是有些害怕。

宁王又道:“殿下,旁的不说,您只要想想,去年那一场几乎席卷了大半个大齐的蝗灾就好了,那是上天对周枧的警告和惩罚。”

“殿下不知,去年蝗灾,除了我们宁州府之外,旁的州府大多是尸横遍野,民不聊生,百姓们流离失所。”

嘴里说着谎话,宁王的脸上也带上了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:“殿下,昏君无道,百姓苦不堪言,您是建宁皇帝的亲子,您对这天下,该当有责任啊。难道,您要眼睁睁的,看着我们大齐百姓食不果腹,衣不遮体吗?”

徐闲脸上露出不忍,摇摇头,说道:“不。叔公,我……不,孤……孤于心不忍。”

宁王做欣慰状点头,看着徐闲说道:“殿下仁德,乃万民之福。老臣如今别无所求,只求能早日帮助殿下夺回大宝,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宁……”

正说着,殿内忽然传来‘啊’的一声。

徐闲循声望去,只看到伍铉海倒在血泊之中,顿时就吓得脸色煞白。嘴里喃喃道:“这,怎么,怎么杀人呢……”

宁王在心中暗骂一声废物,嘴里却安抚道:“殿下莫慌,这伍铉海是昏君走狗,也是我们的敌人,正好用他的血,清洗殿下走向皇位的道路。”

“更何况,留他在这里危言耸听,扰乱殿中诸人心神,也是祸患。杀了正好。”

“也是,也是。”徐闲吞了吞口水,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回道。

但是他的眼神,他的脸色,还有他颤抖的双腿,无不出卖了他此时内心的惶恐。

……

宁王府内,周世燮杀了伍铉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