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

两个太医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模样。冯晴一向很能忍痛,只要是清醒的时候,很少有喊疼的,这会儿却只知道压着小腹,疼得直不起腰。十来个宫人在一边站着,却都面面相觑,不知该怎么是好。

反倒是冯晴还维持着理智,勉强抬起头来:“扶我...去床上...”

“是是是,快些把殿下扶到床上歇着,”他疼得直不起身,不语一个人撑不住他,连忙让两个健壮的宫人把他扶到了床上。

他两手都忍不住抵在腹上按着,太医见他疼得意识都有些模糊,微微蜷着身子瑟瑟发抖。不由疑惑地皱起了眉,向他告了罪,伸手隔着衣衫在他腹上按了一圈。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,直起身来:“殿下气血下行,只要能顺利疏通经络,就不会这般疼痛了。”

冯晴显是疼得厉害,裹在被子里的身子还在打颤,咬着牙一声不吭,对抗着连绵不断的疼痛。

穆罗云回来时,见几个宫人正端着热水、暖炉进进出出地忙碌,立时被吓了一跳,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内室。

不语等人在床前守着,一见她进来,连忙跪下行礼,穆罗云见他眼眶红红的,更是着急上火,急道:“君后怎么了?”

她一边问话,一边已经挑起了床帐。冯晴侧身背对她躺着,身形在厚重的锦被下更显得单薄。

不语和几个宫人在一旁支吾着说不出个所以然,穆罗云也不耐烦听他们说,干脆在床边坐了下来,抱着冯晴的肩想让他转过脸来:“这是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么?”

冯晴原本还一门心思地抵抗着腹中的疼痛,忽然被他扳过身来,就觉得腹中被重物一寸一寸碾压似的,连带着连喘气都喘不过来,张了口就是压不住的j□j。

穆罗云吓了一大跳,伸手摸了摸他惨白的脸,下意识地放柔了声音:“怎么了?肚子疼?有没有让太医看过?”

“陛下......”冯晴勉强点了点头:“已瞧过了,嗯...陛、陛下今日歇...唔,歇在别处吧。”

穆罗云一愣,没想到他开口却说了这么一句话,心中哭笑不得,奈何看着眼前的人,连语气都硬不起来,只得摸了摸他头发,皱眉心疼道:“疼成什么样了,还净瞎说。你这样朕怎么能放心的下。”

冯晴没力气说话,只是摇了摇头。穆罗云见他疼成这样,简直心都快要揪起来了,怒道:“太医呢,怎么不在这里伺候着,都是死的么?”

“回、回陛下,太医已交待过,让君后躺着,万不能受了凉,等...等...下来了就能好受些了。”不语红着脸,解释道:“这是男子之事,君后说不必她们在近前伺候,只让她们在外面等着。”

穆罗云这才明白过来,心头的火气却是半点没少。见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,索性命他们好生伺候着,有事就立刻来禀,起身到了外殿。

几个太医都知道皇帝对冯晴的重视,虽没在内殿伺候,却一刻也没敢稍离,一直在偏殿候着,听到皇帝召见,立刻提了药箱过来。

“朕是怎么和你们说的?一切都以君后的身体为重,绝不许用那些虎狼之药。你们是聋了还是忘了?!”

“回皇上,臣等拟的方子,的确、的确是温和调理为主的,原本不该这么烈...但、但是君后似乎还服了另外的药...所以才会这样发作。不过臣方才查看过,这药虽性烈,对君后的身子却也并无损伤,只要疏通了气血,往后调养定能事半功倍。”

太医毕竟不是时时刻刻贴身伺候,冯晴若真是自己服了其他的药,她们也的确无法可想。穆罗云心里又急又气,偏偏还对冯晴无可奈何,只得恨恨地拍了拍桌子:“那也不能这样干看着他疼啊,朕看他疼得难受,有没有法子可以缓解一下。”

几个太医相互看了一眼,见穆罗云大有刨根问底的架势,到底是推了个年纪轻些的出来。这人看起来才三十上下,向穆罗云告了罪,便俯身到她耳边说了几句。

穆罗云听得直皱眉,耐着性子听完,便一言不发地回了内室。吩咐宫人们都去外面候着。自脱了外袍,上床把冯晴揽住了。

冯晴原本弓着身子,忽然被她从身后抱住,很是挣扎了一番,穆罗云却不肯放手:“别闹,我帮你暖暖。”说着便拉开他压在腹上的手,换了自己的手贴上去。

她的手掌一贴上去,就能感觉到掌下的肌肤颤了颤。冯晴疼得有些恍惚,不过一会儿功夫,被她拉开的手就又按到了腹上,用力压着她的手。

“别压着,乖,我帮你揉,”他按得很用力,大约是疼得受不了。穆罗云也急了,索性解开他的衣裳,把手伸进了衣服里,触手却是一片潮湿。冯晴显然是出了不少汗,中衣都有些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