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和厨房管事冬氏都是二姨娘和八姨娘的心腹,在这个家里也有着一定的地位,加上这冬氏将这后厨打理的井井有条,一个铜板也不给他浪费,韩炽自然也倚重,而在他看到冬氏那肿的如馒头的脸之时整个人一寒,当即冷声喝道:

“这是谁打的?”

冬氏虽是八姨娘的人,但并非是随着八姨娘陪嫁而来的,而是韩炽的远方表姑,八姨娘嫁进来之后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一起去了,而且还对八姨娘唯命是从。

见这阵势,二姨娘连忙将衣袖撩起,将自己有些肿的手肘展现在了众人的跟前,眼角含着泪,无比委屈的道:

“老爷,还能是谁,不就是你那最会惹事的七姑娘呗。”

韩炽今天去了县城谈生意,晚饭时刻才回来,所以对这一切根本就不知,此刻,却是怒火滔天。他向来教导孩子要尊老爱幼,尊老爱幼,那个孽障,先是打了王氏,现在又是冬氏,最后连自己的姨娘都敢动手了,她是要翻天了么?

他儿女众多,多她一个不多,少她一个也不少,可是这欺压长辈是绝对不能容忍的,要是以后这个家里的孩子都这样,那他还谈何养子防老。

韩炽本来就是个大男子主义的人,加上在家里高高在上惯了,早已习惯了主导一切,所以,即便是自己的妻室儿女,可以有能力,但是绝对要服从自己,说白了就是怕家里某个人能力突出超越他。

而他这种其实才是最自私的思想。

韩炽当即将筷子啪的一声甩在了桌子上,起身便朝着韩雨竹的小屋走去。

天已渐渐捱黑,整个宅子都灯火通明,唯独穿过那道墙门,一切都显得压抑而阴森,跟在他身后的姨娘均是缩了缩脖子。好在前后都有家丁提灯笼。

韩雨竹和傻蛋的小屋乌漆墨黑,一丝火光的影子都看不见,屋内也没有任何声音,这样倒是显得更加的阴森了,加上这个方向本来就是通往后山的,几十里之外还有一个乱葬岗,经常听到路过的村名说着一些恐怖的经历,一阵风扫来,众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
“七姑娘,你是歇息了么?老爷找你。”

管家阿福扫了眼四周,眸底一片惆帐,都是一家人,这一前一后却是天与地的差别,只要是个人来到这里都觉得一片凄凉,而且茅厕在小屋的侧边不远,一下雨这臭味就传了过来,实在是难闻。他怕老爷压制不住自己的爆脾气而大吼大叫吓着两个孩子,便是先一步上前敲了敲门才和声说道。

傻蛋一直都是睡不着,此刻听到了阿福的敲门声如受惊的鸟直接扑向韩雨竹。

“七姑娘,你歇着,我出去,他们要是问起我就说你淋了雨,着凉了不方便出去吹风。”

韩雨竹本来是迷迷糊糊想要睡觉,可是她一向睡眠很浅,在有脚步声时就已经清醒,只是不曾想傻蛋会来这么一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