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这么迫不及待,就开始了吗?”蚩尤一声冷哼,这令在场的其余生灵感到寒气逼人。

梦也抵挡不住这样强势的戾气,本来还是单膝跪地的他,不知何时双膝全部跪倒在地,整个身子都是往前倾的姿势:“属下有要事禀报。”

他不得不再说一遍,那道该死的金光吸引了蚩尤的全部注意,害得他再次在其面前俯首称臣。

看着沾染了泥渍的裤子,梦才意识到,原来奴性这个东西也会上瘾,即使自己明白这种悲哀到尘土里的卑微实在不值得同情。

“有何事?”神木林的方向渐归宁静,蚩尤终于不把满心的愤怒聚集到了那里。

“长安已经被属下种好了戾气的种子。”梦也没有想到,原本只是想活下来的他,竟然会在他人的痛苦中寻找到快感,并且似乎乐在其中。

原来,恶念一直都存在,只是有没有表露出来而已,但凡有一个引子,它们就会原形毕露。

“你做得不错。”蚩尤不吝夸赞,这样不吃力就可以讨好的活,他做起来乐此不疲。

当天命之人尚被蒙在鼓里的时候,三界已经在悄无声息之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
大唐都城长安的街头,关原正在慌忙地扣着大唐官府紧闭的大门:“师父,你快开门!”

这些天也不知怎么了,民风淳朴的长安街头,不断发生暴乱。回想以前,长安就在天子脚下,路不拾遗和夜不闭户是常事儿。

偶尔需要动用官兵,也多半是微不足道的口角引起的。可是,几天里,不断有人闹事,最反常的就是,商人和顾客都会为一点儿蝇头小利就大打出手。

大唐官府都迫不得已派出弟子去平息事端,几乎算是倾巢出动了,导致弟子们再返回的时候,大唐官府一片狼籍,似乎招到了某些人不怀好意的袭击。

这才会出现眼前的一幕,大白天,大唐官府大门紧闭,关原满头冒着汗,不断捶打着门板:“师父,您倒是快开门啊!”

程咬金此时正背着一双手在庭院里来回踱步,就在今晨上早朝的时候,唐皇也亲自提到了这一点。

这应当不是巧合,是早有预谋才对。整个长安城,大唐百姓的脾气几乎都在同一时间变得乖张暴戾,只有皇宫之中是唯一的净土。

皇宫之内一切井然有序,明明和外界只有一墙之隔,缘何会有如此大的差别?墙内墙外,俨然两个不同世界。

唐皇和程咬金一致得出结论,这不是巧合,而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操控,目的尚且不清楚。

皇宫建造完全符合风水设计,又引入神兽镇守,自然一般的邪魔妖祟难以接近。不仅如此,大户人家的宅院建筑也比寻常人家考究许多,他们也因此不至于被过度侵蚀。

“现在看来,这一桩桩一件件,全部指向了蚩尤。”程咬金在庭院之中来回踱步,并且不时因为心烦气躁而将一头束起的头发抓得乱糟糟的。

“师父!”程咬金在里面烦得要命,关原在门外也急得要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