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使接过令箭,快马加鞭的赶到谯应瑞、冯有庆军营,交上令箭,言语之中对二人颇为威胁。

两人脸青一块的紫一块的,正在犹豫,突然看到左边冲出一个书生,手起刀落,竟然将这个传令兵斩杀于大帐之中。

谯应瑞大惊,指着这个道:“殷先生,你,你这是,如此如何是好啊?”

斩杀传令兵的是原来顺庆府门房殷承柞,收回宝剑,向两人拱手道:“两位将军,马元利杀机已现,两位将军不要再犹豫了。”

谯应瑞没有好气道:“你,你胡说,左都督只是催促进兵,怎么说左都督想杀我二人?”

殷承柞笑道:“现在杨麟正率领重兵围困马元利,而两位将军逡巡不前,若马元利知道真相,难道不会杀你吗?”

谯应瑞指着外面忽远忽近,忽强忽弱的喊杀声道:“外面喊杀声阵阵,杨麟更是亡命之徒,我不过为了谨慎起见,害怕中了杨麟的诡计,待探明真相在做决定啊。”

殷承柞哈哈大笑,摇头道:“张献忠、马元利都是奸诈、阴险之辈,现在战事正酣,不会拿你怎么办。

但若战事已了,到时候是否还会如此,谁知道呢?

听说张献忠前几天就将一个人不服从号令的剥皮萱草,你想想,将来张献忠会饶恕你等吗?”

谯应瑞一时语塞,旁边冯有庆拱手道:“殷先生,我等与杨麟关系,大家是知道的。

过去在大明的时候多有争执,现在若是归顺于他,恐怕将来?”

殷承柞笑道:“将军过虑了,杨麟是年轻气盛,但是不可多得人才,孰轻孰重,想来其更明白其中道理。

再说了,你们也不一定一定要归顺于他啊。”

谯应瑞大喜,拱手问道:“大人,你说说,我等如何是好?”

殷承柞笑道:“如今两军交战正酣,若是将军能够率军回师顺庆府,顺庆府中不过三五百老弱残兵,看到将军率部杀到,必然手到擒来。

而杨麟则被马元利缠住,即便大败马元利,也没有实力与将军争夺府城啊。

到时候将军据守顺庆城,杨麟据守蓬州巴州,双方分庭抗礼,井水不犯河水啊。”

谯应瑞大喜,当即下令全军开拔,急奔顺庆府城而来。

看谯应瑞如此贪婪,殷承柞暗自摇头,挥了挥手叫来一个家丁,令其化妆后向杨麟通报。

外面薄雾逐渐散去,杨威、杨成、龙之帧率领三营兵马连破大西军十余个营盘,而马元利依靠人数优势不断结成新的战阵竭力抵抗。

牛大勇王皋卜宁姚崇烈等人多番请战,杨麟一直担心谯应瑞、冯有庆率部来援,不敢应允。

而就在这时,一个家丁匆匆赶到,将一封书信递给杨麟,杨麟一看,大笑道:“各位,谯应瑞、冯有庆已经反正,一炷香前已经率领所部回师顺庆府。

王继业部已经被挡住,也无法派兵支援,现在马元利孤军深入,传我号令,全线反攻。”

当即令牛大勇王皋等人率领护卫营从正面发动攻势,卜宁姚崇烈各率领骑兵大队从左右包抄突袭马元利部。

令李时开、樊明善等人率领民团在后面呐喊,做出援军的表象,亦震慑对方。

护卫营战力远非其他各营所可比拟的,不但人数众多,全营上下共4个步兵大队,所部装备精良,每个大队都有一个精锐掷弹兵小组。

掷弹手三个人一组,一个人手执明火,另两个人则提着一小筐震天雷,冲到前线,拔掉火帽,拔出火线,点燃火绳,然后将其扔入人群之中。

一时之间,前面爆炸声此起彼伏,透过浓雾,后面兵丁手执火绳枪杀过去,对着明显受到惊吓的流寇排枪轮射。

在远处,护卫营更有六门虎蹲炮,陈怀西率领炮手抱着大炮冲到前面,不断放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