蹄声滚滚,杨河等九骑又是旋风般冲去,很快,他们就来到大队前的三十步。

此时战场形势混乱一团,张方誉带着一些马匪正在前面与钱礼魁等镖师拼杀,远远的,都可听到他那不甘的咆哮声音。

马队周边一些杂乱的步匪,与镖局趟子手,杨河队兵们激烈搏杀。

又有大量的步匪聚在后面,在一些老贼的呼喝下整队。

周边又有一些匪贼在跑,还有很多被裹胁的百姓或跑或藏,还有人加入抗击贼寇的队伍。

看情形张方誉非常不甘心,带着一些心腹仍在负隅顽抗,或许这形势是他早前想不到的吧,带着近百马贼,上千步贼意图抢得美人归,不想却损兵折将,损失惨重。

不说步贼,现在他的九十六骑马贼,最早被杨河射杀一骑,然后杨河骑射他们又损失二十一二骑,二三十骑追出,余下的马匪也是各自逃散,不再回归大队。

张方誉的近百马贼已经去了一半,现在他带着四十多骑,对上钱礼魁率领的约二十骑镖师,人心惶惶下,也没多少战斗的意志,很多马贼东张西望,都想脱离战场,逃离这片地方。

看张方誉虽然还在咆哮不甘,不过只要自己人等逼上前去,他们很快就会崩溃。

蹄声杂沓,杨河等人个个翻滚下马,就在离大队的二十步距离,都取出了自己的步弓,然后重箭在手,个个弯弓搭箭。

此时后方一些步匪已经发现杨河他们,瞬间一片惊恐的尖叫。

猛然弓弦震颤有如风暴,呼啸的箭矢带着肉眼可见的轨迹射向众匪,一片的惨叫中,匪徒接二连三的倒下。

合格的弓箭手,急促可连射十二箭,杨河他们身为精锐,虽然连战疲惫,仍然一口气射了十三四箭。

一个个匪徒闷哼倒地,最初是步匪,然后是马贼,一片的惊叫,众贼慌乱一团。

看他们人叫马嘶,再无威胁,杨河猛然收弓上马,大喝道:“诸君,随我杀贼!”

一下从马鞍上抽出自己的斩马长刀,一个挥舞,就当先向匪丛中冲去。

“杀贼!”

九爷大喝着,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,似乎心脏都要跳出胸膛,忆起当年跟随大兄他们的岁月,那已经太久了。

他跃上马匹,从得胜钩上抽出白腊杆,一个挥舞,也是控马冲了上去。

还有钱三娘,也是挥舞狼牙棒冲上。

又有众镖师们,个个持着各样兵器,也是跟随而上。

“杀!”

杨河直接策马朝惊慌的人群踏上,也不管踩倒几个人。

他双手紧握刀柄,锋利的刀锋对着眼前人头就划过去,快刀划过肉骨的感觉,两颗裹着红色头巾的头颅就高高飞起,余下那摇晃的尸身喷着血水摔落。

借着马力,杨河一路冲去,手中的长刀根本不需要用力,直接划去就行。

匪徒都未着甲,身穿棉袄或是皮袄,防护力极低,被他划一下,不论头颅或是身躯,基本就是两半的结果。

杨河丝毫不停,双腿夹着马腹,一路纵马向前,手中长刀见人就划,氤氲的血雾伴随他的身躯。

而在杨河的身后,九爷手中的白腊杆如长了眼似的,只管往周边匪贼的咽喉,面门,胸口几处招呼,挑、划、抖,只要被他带一下,就断无生机。

还有钱三娘,手中狼牙棒专往匪徒脑袋上砸,被她砸一下,个个都是脑浆溅裂的结果。

他们急冲而去,所向无敌,早前的箭雨,杨河等人射了一百多只箭矢,匪徒们已是伤亡惨重,再看杨河等气势汹汹冲来,还是从背后攻来,他们哪还有士气?

他们惊叫着,个个四散而逃,不论步贼或是马贼,张方誉的咆哮威胁再无作用。

而前方苦战的钱礼魁等众镖师则是士气大振,对着面前慌乱一团的匪贼砍瓜切菜,一时间,贼寇们兵败如山倒。

猛然杨河一声大喝,他长刀一舞,明亮的刀光闪耀,伴着血雨,一个从身旁经过的马贼就被他斜斜削成两半,那马匹凄厉叫着,带着摇晃的下半身冲了开去。

杨河身上溅满鲜血,杀戮的快感涌上心头。

他持手在刀,四下扫望,周边的匪徒却都是惊叫,个个离他远远的。

张方誉看着杨河,这个原本脸上满是嚣张与狠毒的年轻人失魂落魄。

他看着周边混乱的情形,原本听话的手下都在逃跑,耳中满是惨烈的嚎叫,一声接一声,那是他的部下被宰杀。

他脸色发白,不得不承认现实,他败了。

他恨恨的盯着杨河,他现在知道,自己之所以败,不是因为九爷,而是那只来历不明的难民队伍。

为首者,就是不远处那个读书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