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天就是除夕了。一年一年又一年,码字码字百万字。

“小策回来了。”

北镇一下子沸腾了,不少人家户都是举家从温暖的屋子里出来,端着饭碗,喜气洋洋的招呼:“小策,你比去年又要高了壮了呢。”

“小瓜真不错呢,咱们北镇好多年,都没出过品级这么高的官了。”莫要说从四品镇抚使,就是总领都怕是有很多年没出过了。

“看看人家小策,这才是有出息,你看看你。”

北镇人朴实热情的招呼,邀请他吃饭,王策不好意思继续骑马,下马牵着一路走,一边跟各位从小看他长大的街坊们招呼问候。

姚大脸这嫉妒得啊,却是拉着一个大肚姑娘出来招呼。王策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了:“这是你媳妇儿?你才多大呢。”

姚大脸嘿嘿挠头一笑:“跟你们没法比,我这辈子也不指望能成什么大武尊,反正是先天了,娶媳妇也没什么。”

一路笑脸寒暄,热情招呼,在自家院里喊了几句,隔壁林浓家才有声儿:“阿策,你爹在这边吃饭呢。赶紧过来。”

王策旋风似的冲去,一个箭步窜出:“哈哈,真想念嫂子做的菜呢。你们是不知道啊,城里那些儿酒楼做的菜怎么吃,都吃不住这种味儿。”

“阿策嘴甜呢。”嫂子盛了一碗鸡汤,开心的笑递给他。

林浓哥佯作气恼:“你这小子是刺激咱钱少官低,没法上酒楼呢。”王策赶紧认错。

一顿饭吃下来,热闹并欢笑阵阵。王策偶尔几个笑话,便能让大伙一起发笑,难得的重新体会了一番穿越一开始那三个月的朴实感觉。

特务老爹流露欣慰,打量儿子半天,才用力点头:“干得好。没丢咱们北镇人的脸。”一顿,他说:“你回来,有事?”

“没事也要回来,看看老爹,看看大伙。”王策笑嘻嘻,见老爹的神色,敛去笑意,拿一条干黄的竹子在火堆旁拨弄。

林浓哥不动声色,示意老婆一起起身,说是去别家转转。

屋中只剩王策和特务老爹,一时沉寂下来。特务老爹吐字:“你”一顿,却没说下去。

王策默然,下意识的拿竹子在火炉边上,不住的拨火灰,忽然问:“老爹,喝茶不?”特务老爹错愕。

王策自顾自的去找了热茶,斟了两大杯过来,递一杯给老爹,忽然目光一凝。火塘里的火灰,隐约描绘出几个字。

“小心。”

王策舒展眉头,双手握着滚烫的杯子,不住的呵气:“老爹,你说当年为何就没给我生个弟弟妹妹?话说,我从出生以来,还从未见过娘亲呢。”

王断失神:“当年你母亲从娘家回来的路上,把你早产下来是,结果,你和你母亲两个只能要一个,你母亲要了你,她就没了。”

一抹复杂从眼里掠过,他摇头看似在笑:“当年大夫说是一个男孩子……然后,就是你了。”

王策抿了一口茶水,任那股涩涩的滋味流转,强笑:“老爹,还从没听你说起,咱们祖上是干什么的呢?一直都是北衙的?”

“是啊。老祖宗差不多就是北衙的老人了,北衙有多久,咱们就有多久了。倒是你,跑去南衙,那就是特例。”王断哈哈大笑,也掩不住眼底的黯然。

王策和王断,看似无意的在火塘里拨动火灰,一道道扭曲的浅浅痕迹,时隐时现。却是无人能察觉。

王策正要问问,当年是谁将他交给特务老爹的。

忽然老爹问道:“快是年节了,我要置办年货,你是大人了,你说今年要办多少?”他的口吻里,隐隐有一些说不出的东西。

不知为何,王策感觉这种一丝隐蔽的情感,鼻头微酸,强行吞回那个问题。强笑:“老爹,你放心了。我如今,那可是四品官了,朝廷和南衙都要发放一些东西给我呢,我一个人都怕是用不了那么多。”

“那就是……只要置办一个人的。”王断的目光黯淡,那一抹浅浅的期待消失。

老爹无意识的拨弄火灰,王策不经意的一眼,立刻僵住

浅浅的痕迹,书写着三个字:诸相如

不是解世铣?王策心底掀起滔天大浪,笑笑:“那,回来吃年夜饭吗?本章由。”故作一脸不高兴:“你再是总领,也是我儿子。”

“老爹,没人说我不是。”王策满腹苦涩:“尽量,我尽量。”

……

……

第二天,王策依然是早早就起身,往熟悉的山路奔跑锻炼身子。

尽管作为一名武者,这种身体锻炼毫无意义。不过,王策仍然继续,他是喜欢这种活蹦鲜跳的感觉。

“啊”在山顶,吹着冷风,王策俯瞰北镇发出歇斯底里的大喊,这一通喊下来,感觉通畅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