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:“红霞,初九哥为你报仇了,你可以瞑目了。如果有来世,你等着,咱俩将来一起投胎,下辈子还做夫妻。你还是我的女人,我还是你的男人,我还会拉着你的手一起走,生生世世永不分开……。”

果盘里的水果香气很浓,都是红霞喜欢吃的。那雪碧也是她喜欢喝的。

山里人穷,喝不起这东西,这是昨天狗蛋进城,托他捎回来的。

洞房花烛的那晚,红霞喝过一次。她喜欢那种酸酸甜甜的滋味,说有点像爱情的味道。

可那种爱情的味道伴随着她远去了,再也回不来了。

我将雪碧倒在了悬崖的下面,将果盘也倒在了悬崖的下面,这样红霞就可以吃到喝到了。

临走的时候,再次冲着悬崖看了一眼,仿佛又看到了妻子那甜润的笑脸。

这一年的秋天,悬崖的边上开了很多花儿,有红的,紫的,白的,粉的,黄的,每次路过这段山路,都感到红霞站在那里,在冲着我微笑。

而每年的今天,我都会过来拜祭她,一直拜祭了十五年。

直到十五年后的一天,她忽然出现在我面前。

就在红霞死去半个月以后,我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,投入了风风火火的大繁忙。

但是以后话少了很多,也不喜欢跟人开玩笑了。脸色拉得老沉,跟天下人都欠老子钱那样。

红霞还有我爹,也投入了大繁忙。

庄稼人就这样,家里死人的事儿长有,日子该过还得过。

地里的玉米苗一尺高了,早就间开,这个时候要锄麦茬,防止杂草的滋生。

再就是浇地,一遍一遍地浇。渴盼已久的雨水,这个夏天一次也没有来过。

然后是整理那五十亩白菜。

白菜的长势喜人,菜叶子展开了,覆盖了整个地面,哪儿都绿油油的。仿佛铺在地上的不是白菜,而是一张张钞票。

爹跟翠花拿着锄,每天在天地间除草,我在旁边浇地。

俗话说水菜,水菜,菜里面的水分含量大。没有水,菜根本没法生长,所以七八天就要浇一次水。

五十亩地浇一遍,需要一个礼拜的时间,浇完以后,立刻要浇第二遍。

这样的话,一台抽水机就远远不够用了,因为村子里其他村民的地,也需要浇。

于是我咬咬牙,又买了一台抽水机。这样两台机器一起飞转,不但保住了村民的庄家。承包的荒地也得到了滋润。

这就需要连轴转,白天黑夜不能回家,白天锄地,改地垄沟,夜里也要看护水泵,防止柴油机抛锚。

饿了,翠花给我送饭。累了,爹就过来帮着我值班。

每天傍晚,必须要脱去衣服,到水塘里游泳,洗干净一天的灰尘。

这天晚上,正在水塘里游水,二毛的媳妇小丽来了。

小丽站在岸边喊:“初九,初九,你上来,俺找你有事。”

真懒得搭理她,红霞的死,就是她男人搞的。

如果不是二毛逮回来一只狼崽子,不是他害死母狼的另外两只狼崽,红霞也不会死。

我恨不得把二毛那小子撕了,所以也讨厌他媳妇。

没好气地问:“你干啥?浮水呢。”

小丽蹲在了岸边说:“初九啊,俺问你,这两天咋不搭理俺了?你不是说帮着人家种菜吗?昨晚俺去找你,门也不给开。”

我说“懒得搭理你,你男人害死我媳妇,我教你怎么种菜,怎么对得起红霞?你以后离我远点,看到你就讨厌!”

真的很讨厌她,真担心自己控制不住,把二毛的媳妇给掐死,尽管这不管小丽的事儿,可还是忍不住那种冲动。

小丽蹲在岸边想了想,牙齿一咬,立刻扯去了自己的衣服,上面只剩下一个罩罩,下面只剩一条小三角。

眼前打过一道历闪,想不到二毛的媳妇条那么顺,皮肤那么白,浑身的比例绝佳,粉团似得。

小丽同样是披肩发,脖子细长,锁骨玲珑有致,那胸口经过两个男人大手的抚摸,早就被摧大了。

两团白生生的东西迎风鼓荡,在黄昏的暮色里,身体亮光闪闪。

两条腿也特别白,跟秋天没成熟的玉米棒子一样粉嫩,用手一掐,就能挤出水儿来。

这一看不要紧,哈喇子差点甩出去二里地。

没明白咋回事呢,女人竟然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,慢慢游水靠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