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桂兰把我拉进屋子里,这屋子里人很多,都是女的,大通炕上一水的人脑袋,都是长头发的。

有陶寡妇,李寡妇,孙寡妇,杨家二嫂,桃花村的陶二姐,还有野菜沟红霞的三妗子,杏花村翠花的表姐,二毛的表妹……。

这些人的年纪都比我大,都是嫁过的人,统统经历过男人,也全都是暗病的携带者。

我还有点不好意思呢,当着这么多女人的面给孙桂兰按摩,这些娘们会不会笑话我?

可孙桂兰一点也不知道害羞,三两下将自己撕得红果果的,好像一头退了毛的猪。

女人往自己床铺上一爬,屁股大大方方撅起,说:“初九,别客气,你按嫂子吧,使劲按,俺保证不吭声。”

脑袋一摆,来回瞅了瞅,看到已经有忒多女人从被窝里爬了起来,揉着眼睛往这边看。

女人的宿舍忽然进来一个男人,惹得好几个娘们失声尖叫。

“哎呀,杨初九你干啥?”

“初九兄弟,又帮着桂兰嫂按摩啊?帮着俺也按按呗。”

“哇!初九啊,你真表脸,嫂子还没穿衣服呢。”

我尴尬地不行,好想扭头冲出去。

可孙桂兰却再次拉了我的手:“初九,别搭理她们,这些娘们比男人还操蛋。他们用过的东西,比你见过的都多。怕啥?让你按你就按。”

目前真的顾不得那么多了,啥羞耻,啥脸面,啥男女授受不亲?统统见他的大头鬼去。

在医生的眼睛里,没有男人跟女人之分,也没有丑俊之分,只有两种可能……生存,或者死亡。

所以我没有留恋孙桂兰嫩滑的身子,没当她是美女,只是当做半片猪肉。

医药箱放在炕沿上,活动一下手指,开始帮着她按摩了。

三十二式按摩术一一施展,开始的时候女人一个劲地乱哼哼,接着就嚎叫起来,跟火车钻进山洞拉笛子一样,浑身乱扭:“你,弄,得,人家,好痒,不过还挺,舒服的。”

特别是最后的捶打,两只手在她的后背上拍得呼呼山响,女人的身体上下晃荡,孙桂兰就叫唤地更厉害了。

“哎呀呀,受不了……你弄死俺吧,俺不活了……真带劲……用点力……不要停……。”

孙桂兰这么一喊,旁边的那些女人差点晕倒好几个。

大家还以为杀猪呢。

但是她们都知道,孙桂兰不是痛得,她痛……并快乐着,腾云驾雾,飘飘欲仙,魂儿都被我的两只手勾飞了,陶醉在那种梦幻般的世界里。

女人的体香混合着老酒的香气,在屋子里飘荡,让人如醉如迷。

先是按摩,接下来是扎针。

抬手一抹,孙桂兰后背上的灵台,筋缩,中枢,脊中,悬枢,命门,督俞,膈关,魂门,阳纲,胃仓,志室,几十处大穴,全部被我用银针封闭了。

眨眼把她刺成了一只刺猬。

扎针的过程中,需要电疗。所谓的电疗,就是在两个穴道的银针上通电流。

我用的是四节干电池,六伏特的电压,甩出来两根电线。

两根电线在两根银针上轻轻一碰,电流从她的后背上流过。孙桂兰就跟僵尸一样,差点蹦跶起来。

她杀猪宰羊的叫声十里可闻,把在门外偷听的赵二哥吓得心慌意乱,还以为我不是给她媳妇治病,反而捅了孙桂兰两刀呢。

桂兰嫂的叫声把东大殿的那些男人也引来了,十多个男人从窗户的缝隙里往里偷看。

几十双乌溜溜的贼眼闪着亮光,一个个哈喇子能甩出去八里地。

赵二哥急了,不想别人看他媳妇,于是抬手在那些小青年的脑瓜上拍打。一边拍打一边骂:“去去去,没见过女人光身子啊?想看回家看自己老婆去!滚滚滚!”

赵二哥轰赶他们,就像轰赶一大群抢食的公鸡。

两个小时以后,又是扎针又是拔火罐,神奇的事情发生了。

孙桂兰后背上的红疙瘩消失了不少,那些正在流黄水的疙瘩也开始结痂了。

这还不算,女人的低烧退去了,变得精神焕发,英姿煞爽。

爬起来以后精神百倍,脸颊红润,一点也看不出生病的样子了。

女人穿上衣服,从西大殿出来,拉上赵二哥的手,恨不得立刻跟男人大战三百回合。

立刻,西大殿热闹起来,炕上的其他女人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。

她们隔着窗户问:“桂兰嫂,初九给你治病,痛不痛?难受不难受?”

孙桂兰说:“一点也不难受,舒服极了,不信的话,你们也让他按一下试试?大家瞧,俺的烧退了,红疙瘩也退了不少。”

一句话不要紧,整个西大殿就引起一阵骚乱,呼呼啦啦净是解衣服的声音。

那些女人纷纷扑过来,扯起了我的手:“初九啊,给婶子也按按呗?婶子平时带你那么好,帮俺治治呗……。”

“初九啊,先给嫂子按,嫂子也带你不薄,治好了病,给你买好吃的,想吃啥买啥。”

“哎呀初九,别搭理她们,先给大娘按,改天大娘帮你说个大闺女做媳妇,要屁股有屁股,要脸蛋有脸蛋……。”

东边拉,西边扯,拉过来拽过去,我杨初九一下子成为了香饽饽,差点被这些娘们给拽散架。

她们从来没有这么热情过,我也从来没有这么被人欢迎过。

桂兰嫂的病痛减轻,更加让我相信,按摩秘术对暗病是有效的。

如果早点出手,或许龚老三跟王大发他们就不会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