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晚上,跟李燕的事儿就被我抛掷了脑后,再也不去想了。

懒得想,没时间,太忙了,五十亩白菜等着我去卖哩,不能被儿女私情耽搁了一年的收场。

所以回到家就再次投入了风风火火的大繁忙中。

五十亩地菜一共卖了七天,第六天基本上所有的菜就砍完了,最多的一天进了三万,最少的一天进项也有不到两万。

一个礼拜,总收入达到了14万还多。

除去偿还孟哥割麦的钱,地里所有的投资,再加上工人的工资,马车的损耗,手里还剩十万多。

这又是一个丰收年,荒地为我带来了不菲的收入,一家人乐得合不拢嘴。

特别是翠花,觉得扬眉吐气,走路的姿势都不一样了,昂首挺胸。

她说:“初九啊,嫂子当初跟你合伙包地,这一步算走对了吧?承包费才500块钱,跟捡钱似得,锅腰子卧轨——直了(值了)。”

我说:“你先别嘚瑟,咱们还有最后几车菜,全部卖完就有十五万的收入了,可大雨季眼看来了,马虎不得。”

嫂子说:“嗯,最后几车菜,俺还跟你一起去,回来嫂子给你做好吃的,补一补。”

第七次卖菜同样很顺利,虽说是扫尾的菜,质量不是很好,价格也没有预期的高,也足足卖了八千块。

这五车菜没有丢给大东和二东,而是全部送给了建筑工地,可没想到回家的路上就出事儿了。

咔嚓一个惊雷在头顶上炸响,暴雨倾盆而下,大雨季终于来临了。

这场雨来的及时,来的猛烈,迅雷不掩耳,一下子将所有人淋了个透湿。

这次出来只有我一个男人,除了我跟翠花还有陶寡妇,另外的两个女人是杏花村的。

很快,四个女人就被大雨浇了个措手不及,一个个赶紧找地方躲藏。

她们的衣服都湿了,浑身水淋淋的,可一点也不着急,反而嘻嘻哈哈躲进了一座凸出的山壁底下。

大家都很兴奋,不单单因为卖了钱,而是因为这场及时雨的到来。

俗话说有钱难买五月旱,六月连阴吃饱饭。就是说,五月大旱对山民来说是福气。

因为五月要收小麦,小麦要晾晒,碾场脱粒,当然需要好天气。

六月连阴吃饱饭,是说进去六月,所有的小麦都收到了家,秋玉米也都播上了种,人们不再需要好天气了。

正是庄家灌溉的时节,几场透雨下来,玉米就会茁壮成长,秋天才有好收成。

所以几个女人特别兴奋,一个个拖着水淋淋的身子扎进山岩底下,看着这场大雨挤啊挤,闹啊闹。

一个男人,四个女人,除了陶寡妇,剩下的三个都是颇有姿色。

关键她们衣服都湿了,统统跟身体粘在一起,没穿衣服一样,线条十分优雅。

翠花自不必说,那是仙台山四条街的村花,一脑袋就扎进了小叔子的怀里。

我抱着翠花的身体,两个人用体温相互取暖,把自己的热量传播到嫂子的身上。

嫂子哆嗦地像一只猫,身体蜷缩,搓着两只手哈着热气,嘴唇都青紫了。

我问:“嫂,冷不冷?”

翠花说:“刚才冷,被你一抱就不冷了。”

旁边三个女人一听,全都欢呼起来:“俺也要抱!俺也要抱!初九,抱抱俺!”

呼啦,她们一起冲了过来,杏花村的两个女人,一个抱了我的脖子,一个抱了我的腰。

陶寡妇一瞅不干了,大喝一声:“走开!初九是俺的!”

两条膀子一晃荡,翠花跟另外两个女人就被陶嫂宽大的身板挤在了山道上。

陶寡妇呲着黄板牙,流着半尺长的哈喇子,张开双臂:“哈哈,初九,帮嫂子也暖暖呗……暖暖就不冷了。”

女人跟半截铁塔那样压了过来,吓得我吱溜,从山岩的下面窜了出去,赶紧去拉翠花。

陶寡妇扑空了,脑袋撞在岩石上,差点磕掉两颗黄板牙。

“陶寡妇,你太不讲理了!”一下将翠花抱在怀里,我冲陶嫂瞪了一眼。

陶寡妇说:“瞧瞧,恁瞧瞧,小叔子就是疼亲嫂子,那你俩亲嘴呗……。”

翠花的脸一红:“懒得理你!”

正在这时候,嫂子的眼睛直了,抬手一指:“初九,你快看,那是啥?”

顺着嫂子手指的方向一瞅,我也吃了一惊,只见山道的不远处有条人影,矗立在哪儿一动不动。

看身影像是一个女人,那女人站立在暴风雨里,铺头散发,跟鬼一样。

目前可是半夜,凌晨四点不到,天刚蒙蒙亮。

忽然一个孤身女子出现在山道上,难免会吓人一跳。

“啊!是不是鬼?”四个女人一起惊叫,再次扑过来,抱向了我这唯一的男人。

因为力气太大,本帅哥被他们撞倒了,陶寡妇不失时机,张开大嘴叉子亲了我一口。

一道闪电划破长空,看清楚了,那的确是个女人,竟然是……陶二姐。

陶二姐傻傻站在山道上,她的身后是峭壁,前面是仙人沟的万丈悬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