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三个崽子彻底拴住了她的心。

于是她大彻大悟,少女懵懂的时候,谈情说爱,坚贞不渝,海誓山盟。可一旦被男人给咔嚓了,才明白跟谁过日子都是一样的。

都是一样的爽,一样天天被男人曰,同时也天天尽情地曰男人。

两个人在曰的过程中各有所需,相互快乐。

蜜容嫂坐在炕头上,将自己的人生见解跟命运转变,统统跟香菱说了一遍。

最后还劝他:“妹子,你就从了吧,你男人是俺邻居,虽说老了点,但不缺胳膊不掉腿,老实巴交,是个过日子的人。晚上灯一吹,被一钻,不要说丑俊,就是一头猪也分不出公母。”

香菱的心里不知道啥滋味,她冷冷笑了,怒道:“那是你……不是俺,俺坚决……不从,不能对不起初九哥!”

蜜容嫂就问:“初九是谁?你的小情人吧?那他为啥不来救你?”

香菱咬了咬嘴唇:“初九哥早晚会来……救俺,俺知道他会来,一定会来!”

蜜容嫂说:“妹子啊,别固执了,真到那时候,说不定你就不想走了,你跟你的新男人早就生一窝娃子了,你的根也就扎在了这儿,离开根,你还咋活?”

“不要你管!你走!走啊,没骨气!你跟俺不是一路人。”

蜜容说:“咱俩是一路人,因为都是女人。你可知道,俺在这儿遭了多少罪?俺那死鬼男人天天喝酒,喝醉了就打俺,不信你看!”

女人说着卷起了袖子,卷起了裤管,香菱发现,蜜容嫂的手臂上两腿上到处是瘀青,到处是伤痕。

有鞭子抽的,鞋底子打得,棍子打得,还有烟头的烫伤。

她愕然了,问:“这是你男人……打得?”

蜜容点点头:“嗯,俺天天挨打。”

“那你怎么受得了?为啥……不跑?”

女人说:“那要跑得了啊?根本跑不掉。你不知道,咱们这个村,至少有三十个女人是被拐卖来的,都想跑,可他们在路上设置了关卡,专门有人看着,没一个逃得出去。

企图逃走的,全都被抓了回来,回来就是一顿毒打。

再说了,被男人打,也不是啥坏事,有时候打完了再做,还挺舒服呢。”

香菱苦笑了,这女人就是贱,被打成这样还在袒护自己男人。

看来她有被孽狂,男人越打越开心,除了鞭打,说不定她还喜欢滴蜡呢。

山里男人就这样,都喜欢打老婆,可有的女人,你越打,她的心跟你贴得越紧。

老婆都不打的男人,有啥出息?越打越舒服,虽然痛……但快乐着。

香菱问:“你跑过几次?”

女人说:“数不清了,后来就不跑了,俺跑了三个娃咋办?落到后娘的手里还有好?”

“那你就这么受着?”

“不受着咋办?女人就这样,在哪儿都是吃饭,在哪儿都要跟男人睡,嫁汉嫁汉,穿衣吃饭,在哪儿活着都一样,认命呗。”

香菱说:“俺可不认命,初九哥如果知道俺在这儿受屈,非把磨盘岭抄了不可。”

“那个没用,你初九哥又不在身边,妹子,别犟了,就算跑,也要吃饱了肚子,然后才跑得动啊。不如你先吃饭,吃饱了肚子,咱们跟他们斗争。”

香菱摇摇头,接着问:“那你……为啥不去告他们?拐卖人口是犯法的。”

女人说:“没用啊,这附近的人都被他们买通了,邮递员,放羊的,都是暗哨,就是乡里的派出所也不管,他们是本地人向着本地人。”

香菱说:“俺还不信了,无法无天了。俺偏要跑,找到初九哥,抄了这个村子!”

蜜容说:“等你吃饱,有力气跑出去再说吧?妹子。别管咋着,咱得吃。有天你逃出去,到俺家捎个信,告诉俺爹俺娘,他们的闺女在这儿啊。”

香菱点点头,相信了她的话。

香菱不傻,是聪明人,听口音就能听得出来,这蜜容嫂绝非本地人。

她想了想,忽然端起了饭碗,说:“吃!老娘吃饱了,跟他们斗,战斗到底!”

香菱吃饭了,真打算吃饱了,跟这家人接着斗。

老娘不但要吃你家的饭,惹急了还烧你家的房子呢。不能死,死了就啥也没有了,再也见不到初九哥了。

就这样,女孩开始进食,准备拉锯战。

每天,她都把老婆儿送来的饭吃个精光,口渴的时候就大声嚷嚷要水喝。

老婆儿跟老头发现香菱进食了,乐得不行,还到蜜容嫂哪儿表示感谢。

再后来的一个月,这家人依然没有让她出过屋子,继续关她的禁闭。

每天早晚,老婆儿必然要各进来一次,帮着女人提尿桶。

因为这一个月,香菱的吃喝拉撒都在屋子里。

她还跟老婆儿要水洗澡,每天洗一次,将全身擦得白白亮亮的。

每次香菱在屋子里洗澡,都把窗帘子拉上。

可那老头还是一个劲地往窗户上瞅,看着窗户上女孩苗条的身影咽唾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