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年,我年轻气盛,做事情很少考虑后果,很多事也是被别人逼上绝路的。

比如说现在,二三十个村民手拿铁锨,锄头,粪叉,将我们三个包围,非要把老子揍个半死,不反抗就没天理了!

我也想跟他们讲道理,可那要有人听啊?

他们的头脑很简单,就是不想自己邻居吃亏。再加上我们是外乡人,人单势孤,他们就更加嚣张跋扈了。

这个时候,退缩的下场就是头破血流,被人打死都有可能。

所以将柴刀拉出来的瞬间,就横在了胸前。

赵二吓得脸色都白了,不知道咋办,缩在我的身后。

第一个上来的是那个死老头,死老头的女人被我一脚踹水里去了,他义愤填膺,非要给老子一粪叉不可。

是他先出手的,粪叉扎向的是我前胸,想把老子穿个透心凉,一点也不客气。

此刻,就是杀了他都是正当防卫。

他毕竟年纪大了,身手没那么利索,我身子一闪躲开了,上去抓住了叉头。

往怀里一带,老头的身子向前一倾,正好到了柴刀最佳的攻击距离。

右手的柴刀一挥,直奔老头的腮帮子砍了过去。

当然,我知道这样砍下去会出人命,所以,柴刀砍过去的时候,用的不是刀刃,手腕一翻,用的是刀背。

当!柴刀重重砸在老头的脑壳上,他一头栽倒,就没爬起来……被我砸晕了。

别怪我杨初九不是东西,不尊重老人家。

老人家用粪叉刺你,你也会这样,我死……不如他死。

第二个上来的是个年轻人,手里轮着一把铁锨,当地人叫洋喘。

他抄起铁锨铲得是我的脖子,一铁锨下去,估计哥们就身首异处了。

不知道跟他有啥仇,出手这么很。

所以没客气,用柴刀一挡,铁锨跟柴刀撞在一起,火星四射。

这孙子双手握着铁锨把儿,把我捅出去老远,退无可退,也不能躲闪。

身后就是香菱跟赵二哥,我躲开,铁锨就会铲向香菱。

眼看着要被他捅进河水里,不由抬脚冲他踹了过去。

一脚正踹手腕子上,他一声惨叫,我的刀子又拍了过去。

当!宽大的柴刀背正拍他脑门子上,把他也拍晕了。

后路被堵死,不能逃了,我只好扭身拉上香菱跟赵二哥,直奔村子的方向跑。

后面一大群山民跟苍蝇那样,拎着武器追赶:“别让他跑了,娘希匹的!”

走进村子是自投罗网,因为那是他们的老巢。

可那是唯一能逃走的方向,本帅哥也急了,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。

赵二哥跟香菱都被我拉得飞了起来。

俗话说好狗撵不上怕狗,一脑袋扎进山村里,看到一个不大的院子。

香菱说:“初九哥,这是磨盘岭的大队部,到里面躲躲。”

大队部的门开着,四周的院墙很高,是土打墙。这时候啥也不顾了,低头冲了进去。

冲进他们村子的大队部,咣当关上门,旁边有个杠子,用杠子将门顶死了。

然后三个人大口大口喘粗气。

从地里跑回来的人一通呐喊,村子里也惊扰一片,呼呼啦啦过来五六十个人,瞬间把大队部团团围住。

这一下我跟赵二和香菱成为了玻璃罐里的蛤蟆,再也出不去了。

“抓住他们!别让他们跑了!”

“砍脑壳的,竟然打俺叔俺婶,拼了,拼了!”

“打死他们!一个不留!”

外面说啥的都有,有听懂的,也有听不懂的。

赵二哥问:“咋办?初九你惹祸了,打伤了人,他们一定跟咱们没完!”

我说:“不伤人,他们也跟咱们没完!你以为他们会眼巴巴看着我们拉香菱走?”

“那你说咋办?”

我说:“拼了,大不了刺刀见红!”

赵二说:“我怕,我两条腿不听使唤。”

“切,瞧你小子这点胆子?”

隔着门缝向外瞅了瞅,外面到处是人腿,都满了,粗的,细的,白的,黑的,长毛的,不长毛的都有。

长毛的是大老爷们,不长毛的是山村女人。

男女老少齐上阵,看来要把我们三个生擒活捉。

该怎么逃出去呢?已经无路可逃。

抬头一瞅,乖乖,这大队部有个梯子,顺着梯子刚好可以上去屋顶。

屋顶上有很多瓦片。

不如上去屋顶,作为堡垒,跟这些人殊死一搏。谁上来,老子就用砖糊死他!

使劲糊,用力糊,糊不死再糊,糊死了拉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