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赶紧把她推开了,说:“你干嘛?自重一点行不行?咱俩不可能了!”

翠花苦苦哀求,说:“为啥不可能?跟从前一样不好吗?”

我说:“不行!你是我嫂子,嫂子!”

“嫂子咋了?俺不做你嫂子,就是要做你媳妇!从今天开始,咱俩做夫妻!”

翠花很激动,真的没法跟她解释。

自从哥哥那封来信以后,我的心情就再也不能平静。

信上说得明明白白,哥哥早晚会回来,一旦回来,怎么跟他交代?

他媳妇变成了我媳妇?他女人进了我怀里?改天再生个孩子,孩子叫他爹,还是叫他大爷?

哥不把我的脑袋捶扁才怪?

我娶香菱,就是担心有天控制不住自己,真的跟翠花干出啥见不得人的事儿来。

从前摸啊摸,亲啊亲,已经对不起哥哥了,愧疚地不行。

必须跟她划清界限,必须跟她拉开距离,叔嫂乱来在梨花村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。

所以我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:“嫂子,求求你放过我行不行?求求你想想我哥的感受行不行?我哥真挺不容易的……。”

翠花几乎是嚎叫了:“真正不容易的是俺!初九,你知道俺当初嫁给你哥的原因吗?就是为了你,为了接近你……只可惜俺自己也不知道,直到你哥哥解开俺衣服的那一刻才明白过来……初九,咱俩真的好吧,别再磨磨蹭蹭了,这种苦苦煎熬的日子,俺再也受不了拉……。”

我没理她,把衣服整理好,再次将她推开了,问:“你到底回家帮不帮我扫炕?”

翠花说:“不帮!这辈子俺都不会再帮你扫炕!俺不会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到别人的怀里,还为别的女人做嫁衣!”

我说:“行!你不帮我扫,我就找别人。我已经娶了香菱,这辈子都会对她好,你只能是我嫂子,嫂子!”

没了张屠户,我也不吃带毛的猪,想帮着我杨初九扫炕的女人多了去了,大街上一哗啦一大把。

必须要对翠花狠心,现在伤她,总比将来伤她要好。因为将来伤她,可能会伤得更深。

我就那么离开打麦场,回到了家。

的确,很多女人巴不得为我跟香菱扫炕呢,走进家门,我扯嗓子一喊:“桂兰嫂!过来,为我跟你妹妹扫炕了!”

墙头那边的孙桂兰早等不及了,抄起笤帚翻墙头过来了。

现在,我跟桂兰嫂的关系也已经改变,成为了亲戚。她男人是我大舅哥,她是香菱亲滴溜溜的嫂子,将来我跟香菱的孩子,要喊她妗子的。

她帮着我们扫炕,是理所当然。

目前拆开墙头,还真成一家人了。

桂兰嫂扑进屋子,举着笤帚狂欢乱舞,在炕上扫,在墙上扫,在香菱的身上扫,一边扫一边念:“扫扫白灰墙,来年收高粱,扫扫土炕,情谊久长,扫扫妹子,多生儿子……。”

扫完炕,铺好床,叠了被窝,孙桂兰兴高采烈走了,洞房里只剩下了我跟香菱。

香菱娇滴滴地,脸蛋也红扑扑的,说:“初九哥,咱……睡吧。”

其实我跟香菱已经有过了,就在从磨盘岭赶回来的那个山洞里。

那天她亲哥也在旁边,用一条草毡字隔开了。。

现在,喜事办了,有了三媒六证,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成为了合法夫妻,合理合法。

既然是合理合法的事儿,不做白不做。在自己家跟自己媳妇玩耍,是公理,不耍就是没有天理!

一个千娇百媚,俊滴溜溜的媳妇就在身旁,谁能安奈得住?所以我一扑而上,将香菱按在炕上,裹在了怀里。

香菱还想挣扎,说:“初九哥,你慢点,猴急个啥啊?是你的,总归是你的,别人谁也夺不走……。”

接下来她就说不出话了,因为嘴巴被我的嘴巴堵住。

房间里躁动起来……声音很大。

我就是故意要弄这么大声,故意做给那边的翠花看,做给她听。

就是要伤害她,刺激她,让她对我彻底死心。

或许只有这样,才觉得对哥哥的罪孽会减少一分。

其实我跟翠花是前脚赶后脚回来的,我这边刚进屋子,她就在那边躺下了。

这边地动山摇山呼海啸,她在那边根本睡不着。

所以,翠花就抄起一块半截砖敲墙,一边敲一边骂:“杨初九!小点声行不行?还让不让人睡了?累死你个王八蛋!”

那骂声带着哭腔,我知道她的心在被刀子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