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我跟香菱好久没有鼓捣了,大概一年的时间。

自从她哥赵二被狼王咬死那天,就没碰过她的身子。

起初是悲痛,两个人都沉浸在二哥死亡的阴影里不能自拔,对那种事儿没兴趣。

第二个原因是整天修路,种菜,卖菜,撅腚放屁的时间都没有,每天累得光散架,谁还有那种闲情雅致?

那种事儿是美,可也是一种娇贵的事儿,是吃饱穿暖,心情舒畅,身体健康下的一种娱乐活动。

整整一年多,老子光剩下忙了,光剩下累了,光剩下纠结了,还娱乐个毛线啊?

大半年我都没怎么回过家,一直住在山上的帐篷里。

香菱饥渴的时间太长,熬不住,其实我也熬不住。

终于,女人的感情潮水像积压在地表下的岩浆,猛然爆发了。

她把我按在炕上又撕又扯,又啃又咬,激动地不行。

我真的吓坏了,一边推一边说:“大白天的你干啥啊?晚上,晚上行不行?”

香菱说:“不行!初九啊,几个月没回家,想死你了,小乖乖,亲老公,俺稀罕死你了……叭叭叭。”

我说:“别!咱爹在家嘞。”

香菱一边裹一边缠,嘴巴里解释:“爹不在家,因为大路修通,他老人家为了庆贺,早跟茂源叔一起组建锣鼓队去了……。”

“那娘嘞,娘应该在家。”

香菱说:“娘也不在,抱着小天翼出去串门子了。

恁娘就这样,喜欢串门子,走东家,串西家,热屁股坐在人家的凉底下,噘着那小嘴瞎哒哒,扯起来没完没了,稀饭搅锅里,饭糊了都懒得回……来吧,抓紧时间。”

我还是一个劲地躲闪:“不行啊,刚从工地回来,身上脏,脑袋也脏,先让我洗洗行不行?”

香菱说:“洗个屁啊!味道是有点咸,你不是说过吗?撒点味精放点孜然,味道就更好了……初九,让俺吞了你吧,咬死你吧……。”

她还真把我当做了一盘菜,一道丰盛的大餐。

她渴望这道大餐填饱肚子,抚平创伤。

渐渐地,我被媳妇热情的大火点着了,燃烧了,拉被子蒙上脑袋,也将她白雪一样的身子裹上……屋子里就传出一阵嘻嘻哈哈的笑闹声……。

久违的畅快跟大风大雨过去,两个人都是大汗淋漓,呼呼喘着粗气。

我说:“香菱啊,你就是个强盗,还人民教师呢,太垛落了……。”

香菱托着腮,爬在哪儿说:“啊呸!人民教师咋了?人民教师不吃饭?不喝水?不食人间烟火?两口子就不干这种事儿?人民教师也需要繁衍后代好不好?

要不然他们的孩子哪儿来的?天上掉下来的,还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?

有的人张口闭口仁义道德,却一肚子男盗女娼。自己思想不干净,还整天不让人家身子干净。

这种事儿是很神圣的好不好?孔夫子都说过,食色性也……就是说夫妻事儿跟喝水吃饭一样,都是必须……还上过高中呢?想不到你的思想跟他们一样龌龊。”

奶奶的,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,香菱做几年老师涨能耐了,也涨学问了。

她还学会了教训自己老公,说得头头是道,合情合理,弄得我哑口无言。

老子简直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
可我知道她是眼红,眼红人家小丽跟桂兰嫂能怀上孩子,能做母亲。

她自己却不能。

桂兰嫂跟小丽在同一天生下两个娃,对香菱的打击很大。

我觉得愧疚,缠上了她的腰说:“对不起,这一年你受苦了,冷落了你,真对不起……。”

香菱说:“俺不苦,一点也不苦,真的!你是为了谁?还不是为了梨花村能有路?还不是为了仙台山的乡亲?

初九,你给咱村办了一件天大的好事,俺以你为荣,以你为傲,你是人中俊杰,嫁给你这样的俊杰,俺心满意足!你咋恁好呢?再亲亲……。”

叭叭叭,她又在我脸上印了两排牙印。

我说:“现在路修好了,可以走出大山了,到大城市去了,说啥也要帮你治好病,让你怀上咱俩自己的娃,我要补偿你……。”

香菱说:“俺现在就要补偿,现在就要怀上自己的娃,俺也要大肚子,要跟她们比比,看谁的孩子将来更好,更俊,更有出息……初九……。”

“嗯!”

“再来一次,俺算好日子了,这次保证能怀上?”

我又吓一跳:“还来?姑奶奶,饶命啊……你咋恁坏哦?”

香菱说:“女人不坏,男人不爱……。”

“嘻嘻嘻……。”

“咯咯咯……。”

被子一撩,俩人又忙活一阵,屋子里又躁动起来。

仙台山的路终于修通了,历经整整一年零四个月。

四十里的山路不知道耗费了多少钱粮,动用了多少人马。

四个村子,近二百多个男人,上百匹牲口,磨毁的绳子无数,砸断的铁钳无数,抡坏的铁锤无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