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咬牙,也准备盖房了,家里的房子是真不能住了。

守着钱看个毛?钱是干啥用的?还不是伺候人的?盖!

于是,找一伙子工匠,三五下把那个住了祖孙七八代的房子给推倒了,一下子盖起来三座大瓦房。

一座给爹娘住,一座是我跟香菱的,另外一座,等我哥回来,让他跟翠花住。

秋天不到,梨花村的旧房子就被扒掉一半,弄得当地建筑材料飞涨。

八月中秋不到,房子就盖好了,窗明几净,十分宽敞,又明又亮。

四周是红砖墙,地基扎实,上面是空心板,空心板上扣绿瓦,看上去高贵而又福气。

爹跟娘住进去以后,乐得合不拢嘴。

娘说:“还是俺家初九,真孝顺!想不到临死前还能住上这样的房子,儿子能耐啊……。”

我爹也提着烟锅子摇头晃脑得意:“那是,也不说谁的种?当初怀他的时候,孙瞎子就帮咱看过,说这小子将来必定是将相之才。”

娘撇撇嘴说:“瞧你能得?老二是你的种?老大就不是?初八为啥没这能耐?”:

爹又说:“将相本无种,命跟命不一样,初九的八字好。”

至于香菱,就更兴奋了,新房子,新炕,新家具,再加上彩色电视,香菱嘚瑟地不行。

每天晚上俺俩躺新炕上,折腾地更欢畅了,也叫得更响亮了。

真是怪事儿,香菱自从嫁给我以后,竟然越来越漂亮,比当闺女的时候还俊。

而且她的身体也越来越成熟,白房子越来越鼓,皮肤越来越细腻。小脸蛋也越来越光滑。

把我给闷得不行,一直在寻找原因。

闺女变成媳妇的确会成熟,更加妩媚动人,可也不能这么动人吧?

后来终于明白了,原来香菱使用了化妆品。

拿着我的钱,她啥都买,这个膏啊那个粉,呼呼啦啦买回来一大堆。

这些化妆品她都是让城里打工的小姐妹给捎回来的,每天早上醒过来,香菱都坐镜子前面抹。

画个眉呀描个眼,擦个胭脂涂个粉,还有唇膏,一画就半个小时。

不单单早上抹,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也抹,弄被子上都香喷喷的。

特别是洗澡以后,浑身上下抹个扁,不见光的地方也撒香水,跟浇地一样。

每次她那儿一哼哼,本少爷就把持不住,不由自主手往她扣子上解,把她往怀里扯,都控制不住。

我问:“你买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啊?弄这么漂亮干啥?是不是想勾个小白脸回来?”

香菱却振振有词说:“对,就是打算勾个小白脸。这叫颜值投资,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,舍不得化妆品套不住自己男人。俺不把自己打扮漂亮点,你被别的女人拐跑了咋办?”

我心说,拐个毛?也就你拿我当个宝,别人谁稀罕我啊?

仙台山四个村子,梨花村最先脱贫了,把其他四个村子眼红得不行。也把杏花村跟野菜沟的两个村长气得不行。

因为那两个村子的群众都在埋怨村长,除了找娘们,跟寡妇睡觉,啥也不会。

瞧瞧人家梨花村杨初九,多能!开荒种菜,拉电线,修山路,梨花村的群众一下子就有钱了。

如果不是杨初九,出门咱能走大路?能点上电灯?都跟着人家沾光。

再瞧瞧恁俩?啥毛玩意儿?不行,俺也要开荒,也要种菜,也要买车,盖房。

桃花村,杏花村,跟野菜沟依然很穷。因为他们村子里没有地,村长也没有带着他们开荒。

目前,桃花村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,自从村长陶大明坐牢以后,上面就把桃花村交给我,暂代村长。

这两年梨花村地多人少,需要雇佣人,大部分雇佣的都是桃花村的人。

因此,桃花村的人也跟着沾光。

而且我已经决定了,后半年接着开荒,把桃花村附近的荒地也开出来。

这立刻得到了孟哥的赞许,孟哥说:“没问题,推土机我来联系,目前山里有路了,不要说过推土机收割机,坦克车开进来也不是问题。

这次推土机进山,就不走了,杏花村跟野菜沟的荒地,一块开!!初九,咱们大展宏图的日子来了。”

我却笑了笑说:“哥,以后这四个村子就交给你了,我打算退出,不玩了,明天就进城。”

孟哥吓一跳:“啥?你要走?到哪儿去?”

我说:“进城打工啊。寻找一条梨花村的真正致富之路。”

孟哥说:“扯毛!当初是你把老子留下的,把我栓这儿,你却要撒丫子扯呼,这算哪门子兄弟?”

我说:“哥,其实我不想当村长的,当初是茂源叔赶鸭子上架。我根本不是这块料。你有勇有谋,是大将之材,明天我就进城,找嫂子翠花!”

孟哥就不说话了,啥都明白了。

他点点头说:“人各有志,不能强求,这个村长我也不会干,但是我会尽力,你一路保重。”

就这样,23岁这年的秋末,我第一次走出大山,带着行李奔向了大都市,再一次跟翠花汇合了。

这一走,一年的时间才回来。

可万万没想到,我的离开却为仙台山人带来了又一次灭顶之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