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人吓得抱头鼠窜,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。

有身手好的,一个箭步爬上围墙,撒丫子就跑。

身手不好的,就在院子里来回乱窜。

狗岂能放过他们?纷纷飞身而起越过围墙,把几个逃走的人追得满街乱窜,喊爹叫娘。

跑不出去的几个,身上的衣服都被狗撕了个精光,成了光屁股,身上也被猎狗抓得净是血道子。

二毛最倒霉,被辛巴扑倒,狗牙叼住了他的衣服领子,巨大的狼头摇动,丝丝拉拉将二毛身上的衣服给剥光了。

二毛想跑,可根本跑不脱,狼崽的力气很大,一只爪子死死按着他的脖子,一只爪子死死按着他的肚子,让他动弹不得。

狼眼烁烁放光,瞪得二毛浑身打哆嗦。

他尝到了死亡前的恐惧,嗓子里发出了竭斯底里的哀嚎:“狗蛋!老子曰你先人,快把狗喊开,救命啊!我不敢了,再也不敢了!!”

屋子里却传出狗蛋跟小丽格格的笑声。

狗蛋在里面说:“二毛,知道厉害了吧?”

二毛的声音都变调了,说:“知道了,知道了,救命啊,救命!”

小丽说:“活该!让你夜闯民宅,这就是报应,死了也不屈!”

二毛说:“小丽,你还幸灾乐祸?还不快把狗叫开?”

小丽在里面说:“对不起,我没这个本事,全村的狗都听辛巴的,辛巴不放你,我有什么办法?”

“那辛巴听谁的?”

“你傻啊,辛巴是杨初九养大的,当然听初九的了,没有初九的命令,辛巴是不会放你的。要求,你就去求初九。”

“可是狗压着我,我走不开,怎么去求杨初九?”

小丽说:“那俺就没办法了,算你倒霉!”

二毛怕极了,就怕辛巴咬断他的喉咙。

夜入民宅,被人家的狗咬死,你说到哪儿也没理,还会被人当作笑柄。

上面只是让他们半夜捉人,罚到的钱,跟他均分,出了事,他们这伙子全都成了临时工,他们会把所有的责任推干净。

二毛觉得完了,中了狗蛋的计策,掉进了狗蛋为他设置的圈套里。让他有苦叫不出,在哪儿也辩不出道理。

你去告他的狗伤人,他立刻敢跟你打官司。

你半夜到俺家干啥?有事情为啥不直接谈?你是土匪啊还是强盗?咬死活该,没有棺材,关我屁事!

他能驳得你哑口无言。

还好辛巴按上二毛没有咬,只是把他的衣服撕光了,尖利的狼爪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几个记号。

辛巴吐着长长的舌头,一条腿抬起来,在二毛的脸上努力飞出一条水龙,撒了一泡尿。

弄得二毛一脸都是湿乎乎臭烘烘的。

辛巴一直按了二毛半夜,天亮以后也没有松开,直到太阳升起香菱赶到为止。

香菱是来上课的,狗蛋跟小丽居住的奶奶庙,也是村子里的学校。

香菱是学校的老师,四个村的孩子们都到这儿上课。

打开小学校的门,香菱吃一惊。

她看到二毛狼狈不堪,一身的衣服被狗爪扯得千条万缕,身上净是血道道。

他的脸上狼尿的气味还在,赖利头脏兮兮的,浑身无力,眼窝深陷。

香菱乐得爬不起来,捂着肚子咯咯笑,银铃一样。

假装吃惊问:“呀,二毛,你这是咋了?练得什么功夫?金钟罩还是铁布衫?”

二毛有气无力说:“香菱,你就别拿我开心了,喊开恁家的狗行不行?”

哪知道香菱不但没救他,反而鼻子哼了一声:“哼!二毛,你这是咎由自取!老天爷为啥不劈了你!?今天算是给你个教训,以后再发现你欺负仙台山的村民,姑奶奶直接结果了你!!”

二毛觉得委屈地不行,不用问,那老鼠夹子,兽夹子,还有这群狗,一定是香菱帮狗蛋两口子出的注意。

和杨初九睡过的女人就是不一样,跟她男人一样霸道,刁蛮。

二毛说:“香菱,这是上面的命令,我也没办法啊,我是按照政策办事,难道这也有错?”

香菱说:“放屁!!你丧尽天良,忘记了自己姓啥叫啥,别忘了你是喝仙台山的水吃仙台山的粮食长大的?这里的村民那个不是你的乡亲,那个不是你的兄弟姐妹!你也下得去手?简直不是人!”

二毛说:“香菱,饶命,饶命啊,我叫你嫂子行不行?嫂,救救我吧。”

跟这种朽木不可雕的人讲道理,香菱觉得是侮辱自己的智慧。

真想杀了他,可杀了他又能咋着?毕竟是一条命啊。

香菱只好喝住了辛巴,让它放开了二毛。

然后怒喝一声:“滚!回去好好想想,你到底哪儿做错了!”

二毛爬起来落荒而逃,一溜烟地跑回了家,三天没敢出来。

跟着他一起来的工作组并不比他好多少,一个个衣衫褴褛,身体被狗爪挠得七零八落。

他们的伤也都不严重,大多是一些抓伤,再就是吓得,仙台山的狗是不咬人的,只是给他们留了点记号。

工作组的人屁滚尿流走了,从哪儿以后,一听说去仙台山,他们心里就害怕,战栗不已,全都被村里的狗群给打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