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面的道路很难行走,坑坑洼洼高低不平,而且特别窄,就是那种乡村的黏土路。

还好摩托车质量好,减震不错,开起来很平稳,不至于颠屁股。

女人双手搂着我的腰,两个人的前胸跟后背紧贴,随着摩托车上下颠簸,鼓鼓的两团也上下乱颤,跟我的肩膀摩擦,那感觉简直舒服极了,惬意极了。

心里慌乱不安,两侧都是一眼看不到头的庄稼地啊。如果现在停车,把她扯进玉米田里,然后……俩人爽歪歪一阵,一定没人知道。

唉!我越来越不纯洁,脑子咋想的?光他妈想美事儿!真不是东西……。

于是,竭力不往哪方面想,眼光也尽量去看两侧的田地。

田地里都是玉米,棒子秋天就掰完了,只剩下了满地的秸秆。

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到,春夏两季这一带青纱帐郁郁葱葱的样子,应该景色宜人。

可惜没有水浇地,麦子不能种,这附近的山民每年只能种一季玉米。

秋天收获,玉米杆子就那么在地里风干,第二年的春天才收拾,夏天继续种玉米。

没有水浇地,只能望天收,希望夏季雨水调匀,老天怜悯。

小红说:“这一代地下水的水位很深,三百米也打不到水,再加上村民穷,根本打不起水井,地皮也就不值钱。”

我问:“你跟小宁咋想起来在这儿建厂?这可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,路也没有,罐头将来产出来,咋运输?”

小红说:“董事长,你还不知道,我们已经从城建局哪儿得到准确消息,明年的夏天,L市要南扩,向南延伸二十里。

也就是说,这一代都将逐渐被划为市区,准备修建一条新路,正好从造纸厂的西门通过,地皮的保值很大,

我们把造纸厂买过来,从建工厂到开工,至少需要两年。两年以后,路修好了,罐头厂正好开工,到那时候,我们的厂子前途将发展无限。

而且咱们三分之一的大客户都在这一带,L市四通八达,属于交通枢纽,在这儿建分厂正合适。”

“卧槽!”我一声感叹,说:“你跟小宁的眼光好长远,一下子看到了几十年以后。”

小红说:“没办法,做生意就该这样,未卜先知,目光远大。其实那个造纸厂,我几天前已经去过了,跟他们洽谈了价格,每亩地的收购价是一万块,他们占地五十亩,五十万块的价格买下来,特别划算。

今天准备去签约合同,奶奶的,想不到半路会遇到劫匪,还好碰到了你,你说咱俩是不是有缘?”

小宁跟红姐在这附近建厂,我刚刚知道。

不是我这个董事长不管事儿,主要是对小宁信任,罐头厂交给她俩,我一百二十个放心。

怎么经营,怎么管理,怎么建分厂,那是她俩的事儿,老子才懒得浪费那些脑细胞。

很快,来到了造纸厂,果然跟小红说的一样,很大,至少五十亩地。

临来以前,小红已经打了电话,造纸厂的厂长已经等在哪儿了,大老远迎接了过来。

小红下车,跟他们握手,说:“不好意思来晚了,路上遇到了急事儿,对不起。”

厂长说:“没事儿,我们不忙,等的就是您?这位是……?”

小红赶紧给他们介绍:“这位是我们的董事长,杨初九先生,地皮就是他买的,我主要是跑腿儿的。”

厂长受宠若惊:“哎呀,原来是董事长啊?你们董事长……好彪悍。”

那厂长还以为小红欺骗他。

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么邋遢的董事长,跟叫花子一样,满腮的胡须,一脸的泥泞,还开一辆破摩托,脚上的球鞋还露半个脚指头。

可我真的是董事长,如假包换。

我衣着的不礼貌没有引起厂长的反感,他还以为这是有钱人的风格。

这厂长姓韩,三十来岁,小平头,二百五一个。

之所以说他二百五,是因为他是败家子,流里流气,只懂得挥霍。

这块地是他爹老子留下的,他爹是村长,地是他们家的。

因为这儿人口稀少,地多,粮食不值钱,所以他爹老子把五十亩地圈起来,建了一家造纸厂。

可这孙子不懂得经营,又赌又嫖,造纸厂也挥霍得差不多了,欠了一屁股债。

财务公司的人差点没把他砍死,整天催着要债,所以迫切需要弄钱,只好把地给卖掉来还债。

小红也是因为瞅到了这一点,才把价格压得很低。

这小子恨不得立刻签约,立刻拿到钱来保命。

公证处的人都请来了,只等着小红签约。

“董事长您请,请啊,里面坐!”韩厂长特别客气。

我跟小宁进去大院,果然,发现屋子里还有两个客人,衣冠楚楚,他们就是公证处的人。

没进屋子,我的眼睛直往造纸厂的车间里瞟,想瞅瞅哪儿的女工,有没有香菱在里面。

造纸厂车间的旁边是锅炉房,锅炉烧得很热。

造纸厂是需要锅炉的,因为要用蒸汽烘干。

车间的另一边是个很大的池子,池子里是造纸的原料,就是麦秸,收来的废纸废书啥的,全部扔池子里,加上火碱发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