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二姐都翻白眼了,身体越来越软,手臂也酸软无力。趁着这个机会,我赶紧夺了她手里的刀子。

当啷将刀子扔在地上,拉一条棉被,瞬间裹上她的身体,抱起来冲出活动板房,直奔家的方向奔跑。

必须马上帮她疗伤,缝补伤口,要不然女人就完了,会失血过多而死。

我不敢怠慢,衣服也没穿,大冬天的光着膀子,下面也只是一条秋裤,死死将女人的身体抱在怀里,大步流星往家跑。

鲜血滴滴答答掉在地上,淌了一路。

一边跑一边安慰她:“陶姐,你别死,千万别死啊……你死了我就说不清道不明,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……只要你不死,咋着都行,是二毛的,我全还给他……。”

可女人的眼睛紧紧闭合,啥也听不到了,两滴泪珠从鬓角上滑落而下,两只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,耷拉在我的腋下。

不知道咋着跑回家的,来到家门口,我开始疯狂踹门,咣咣咣:“嫂子,开门!快开门啊,爹!娘……!”

院子门差点被我撞散架,爹娘跟嫂子翠花一起听到了呼喊,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,赶紧穿衣服。

房门打开,血糊糊的场面差点让翠花吓得晕过去,我老娘也蹬蹬后退两步:“苍天!咋了?这是咋了?”

“纱布!棉花!酒精,针线,快点!陶姐快不行了!”我懒得说那么多废话,抱着陶姐直奔西屋,西屋是我家的药房,里面有我所有吃饭的家伙。

冲进屋子,翠花赶紧拉亮电灯,扑向了医药柜子,呼呼啦啦抱过来一大堆东西。

“陶姐这是咋了?为啥你俩都没穿衣服?这是搞啥?”翠花莫名其妙问。

我把女人的身体放在炕上,只说了两个字:“自残!”

“啊?他为啥要自残?”

“还不是为了二毛?这狗曰的!”

夺过翠花手里的银针,抬手一抹,二十多根针准确无误刺在了陶姐的穴道上。

银针刺穴的目的就是控制血流,减少疼痛。很快,女人的伤口就不再喷血了。

然后我用药棉帮着她清理伤口。

陶姐的伤其实并不严重,左腿伤口深一寸,右腿伤口深两寸,肚子上的刀口也深两寸。

最近的陶姐营养好,明显胖多了,肚子上的脂肪厚,没有被拉断肠子,还真是谢天谢地。

将三处伤口清理一遍,然后帮着她缝补,最后上了金疮药,缠上了纱布。

还没有忙活完,门外就冲进一个人,正是二毛,二毛一边哭一边嚎:“媳妇儿,你咋了?咋了啊?……杨初九!你还我媳妇儿!”

说着,这小子飞扑过来,揪了我的脖领子,当当就是两拳。

二毛这两拳很有力气,这王八蛋最近一直参加劳动,体格比从前健壮了不少,力气也大了不少。

而且是竭尽全力,打得老子满眼冒金星,两只耳朵直嗡嗡,眼前面金灯换银灯,腿肚子转筋咯嘣蹦。

立刻,我的鼻血流了出来,滴滴答答向下淌。

这一下把老子打急了,我丢开手里的纱布,瞬间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
轻轻一拧,二毛的手腕就被拧成了麻花,单膝一顶,顶在了他的腿弯上,向前一跪,二毛支持不住,就爬在了地上。

我把他按在地上,又是一顿胖揍,拳头如雨,也不分鼻子眼了,专门打脑袋。

眨眼的时间,二毛的脑袋就被我打成了烂冬瓜,把他痛得嗷嗷大叫:“杨初九,我曰你娘!”

“赵茅缸,我曰你娘!”

二毛说:“你狗曰的睡我媳妇!”

我说:“放屁!是你媳妇主动钻我被窝的,管老子屁事儿?”

“竟然拿刀子刺我媳妇儿,爷爷跟你拼了!今天有你没我,有我没你!”

“胡扯!不信问问你媳妇儿,是他自己捅自己的。”

“你才胡扯,陶姐没那么傻。”

“王八羔子仙人板板,她还不是为了你?她在帮你还债,想我放你一马。都怪你,把仙台山搅合地一团糟,不是你这么来回折腾,陶姐怎么会这样?”

“要怪也怪你,是你收购我的饲养场在先!”

“扯淡!你不收我的蔬菜工厂,我会去收你的破饲养场?”

“是你把老子引进野狼谷,让狼咬死我先,你不害老子,我怎么会跟你狗曰的作对?”

“是你祸害仙台山村民在先,逼死了杏儿的男人跟孩子,搞得全村人不得安宁,老子是为民除害!你罪有应得!”

“是你逼得老子走投无路先,不是你整天追着老子打,我也不会跟你争那个村长位置。你他妈还抢走了小丽,让他嫁给狗蛋。”

“是你摸我嫂子翠花在先,你不摸翠花,老子怎么会追着你打!打死你狗曰的!!”

当当当,我又补了三拳。

二毛说:“有本事你就打死我,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,此仇不报非君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