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生意就是一个字……倒。

来回这么一倒,钱就来了。

倒来倒去,倒来倒去,有时候那些钱是怎么倒过来的,你自己都搞不清楚。

就好比那个罐头厂,当初我跟翠花一起收购的时候,投资是五十万。

工厂开起来头几年,我都没怎么去看过,甚至怎么运营的都不了解。

可谁能想到八年以后,那块地会飙升二百倍,总价值达到亿元?

风吹草帽扣鹌鹑,时机来了不由人。

罐头厂这些年盈利多少,养活了多少员工,就别说了。就算躺那块地上整天抽烟喝茶打麻将,老子现在也是亿万富翁了。

那块地我还是卖了,跟张德全顺利签约。

经过三次谈判,他将饲养场给了我,外加三千万。另外还答应在饲养场旁边,再给我弄一座罐头厂。

总价值是一亿零五百万。

最后张德全说:“杨初九,罐头厂我就不帮着你盖了,折现吧,给你五百万,自己买块地,爱盖成啥盖成啥。”

我说:“行,你帮我盖的,我还不中意呢。”

合同签约的第二天,我顺利接手了张德全的饲养场,他也顺利接手了我的罐头厂。

饲养场的员工没动,谁该干啥干啥,就是换了东家。

而罐头厂的员工,却在纷纷撤离,因为张德全将罐头厂关闭了,所有的员工全部赶了出去。

这可把小宁气坏了,女孩子风风火火跑仙台山来找我。

咣!抬腿一脚,她就踢开了我办公室的门,气得胸口高低起伏。

“杨初九,你干的好事儿!谁让你把罐头厂卖掉的?你知道这十年,俺付出了多少心血吗?你混蛋!!”

我吓一跳,赶紧站起来赔礼道歉,说:“行行行,我混蛋中不?这不没时间告诉你吗。”

“放屁!你就没把俺当回事儿,卖厂,为啥不给俺这个总经理说一声?你心里还有俺吗?”

我说:“有你,你的工资照发,分红照拿!再说,咱们已经启动盖新厂的计划了,将来你还是厂长,兼任总经理,这不一样吗?”

她说:“一样个屁!十年啊,俺的青春在那块地上奉献了十年,洒下了多少汗水跟心血,每寸土地俺都是有感情的,一砖一瓦,每个机器零件,俺都有感情。

还有哪儿的员工,没了厂,几百个工人失业,他们吃啥,喝啥?老婆孩子靠啥养活?你让他们咋活?”

我说:“大姐,那块地是我的,是卖是留,就是白送给人家,好像也不管你的事儿吧?瞧把你急得?那又不是你的嫁妆?

知道啥是生意吗?亏你还是名牌大学出来的毕业生,所谓的生意,就是把金钱的利益最大化。卖掉厂子,我可以赚更多的钱,为啥不卖?不卖是傻逼!”

“可是俺的心血咋办?俺的厂房,机器,还有栽种的那些花儿啊,花园一样的家,没了……呜呜呜呜。”

小宁这丫头就是死心眼。

不可否认,这些年她为我立下了汗马功劳。

没有她的努力,仙台山种出来的果子就不会有那么好的销量,山民的腰包就不会那么鼓。

是罐头厂每年帮着我销售了一千亩的山果,也销售了饲养场大半的牲口。

她的努力,让仙台山一半的人有了大量存款,生活得更富裕,活得更有尊严。

女孩子功不可没,是我杨初九的胭脂宝马,左膀右臂。

我笑了,帮着她擦眼泪,一边擦一边说:“妹妹呀,别哭了,哥知道你跟老厂有感情。可卖掉老厂,咱们才有更多的钱,办更大的事儿。”

她说:“哥,厂子没了,那俺咋办?能干啥啊?你以后会不会炒了俺?”

我说:“哥怎么会炒了你呢?这次让你回来,就是参加新厂的建设。

我在将军岭饲养场的旁边,又买了一块地,还是五十亩。休息几天,你就到哪儿去,工程师建筑师全都听你一个人的调遣。

你说咋盖就咋盖,喜欢种花,没问题,到时候工厂的闲地,你随便种。厂房的建设,按老厂的来可以,重新设计也没问题,我根本不闻不问。

机器安装,工人的聘用,也是你说了算。至于老厂的员工,工资照发,薪水照拿,新厂建起来,咱们继续聘用。满意了吧?”

小宁一听,这才不哭了,问:“真的?”

我说:“骗你干啥?我杨初九一句话掉地上砸个坑。”

小宁破涕为笑,说:“这还差不多,哥,你这是搞啥嘞?云山雾罩的。”

我说:“别管咋搞,都是为了让你们这些人吃得更好,穿的更暖,过得更舒适……相信哥。”

小宁说:“嗯,俺信你。”

就这样,小宁暂时住在了仙台山。

小宁今年应该二十七,说她在罐头厂干十年,有点夸张,不过七年时间还是有的。

当初,我把她从电老虎黄局长的手里救下来的时候,她才十七岁。

第二次见到她,她已经是Y市工程大学的大二生了。

那时候,她正在罐头厂做暑假工,跟小红在一块。

我收购那个罐头厂的时候,正好缺厂长,于是就聘用了她。

毕业以后,她没到别处找工作,仍旧在哪儿抛撒热血,眨眼成为了老姑娘。

直到现在,她都没搞对象,也没谈男朋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