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了,所有的房客都睡觉去了,我还在那儿敲门:“翠花乖乖,把门开开,老公进来,咱俩爱爱……。”

终于,女人的房门错开一条缝,我好像得到特赦那样一脑袋钻了进去。

翠花又坐回到了床上。

屋子不大,哪儿都很狭窄,床也很小,只能勉强躺一个人。

进去我就把她抱进了怀里,打算按倒,亲她。

女人却把我巧妙地推开了。问:“你嚎够了没?堂堂仙台山商界巨子,野猫一样叫,知道丢人不?”

我说:“咱俩是两口子,有啥丢人的?两口子谁不爱爱……?”

翠花说:“初九,俺当初咋就喜欢上了你?你真是个无赖,俺才不陪着你丢人呢。”

我根本不听,再次抱上她,使劲亲,使劲吻,翠花急了,一下把我推出去更远,怒道:“你老实点!咱俩已经不是夫妻了!”

我说:“你就恁狠心?偷偷地走,见面也不让人家亲。瞧你瘦成啥了?一定是营养不良饿坏了,是不是不挣钱?为啥不多增加营养?”

翠花没回答,反而问:“刚才打得……疼不疼?”

我说:“疼,不信你瞅瞅,脑门上仨疙瘩。”

她搬过我的脑袋,帮着我揉伤口,慢慢用嘴吹。一边吹一边道:“刚才为啥不躲?凭你的身手,躲得开的,那些人加一块也打不过你,真傻!”

我说:“不能躲,我躲开跑掉,你也就跑了,以后上哪儿找你?”

“那你就情愿受着?”

上去抓了她的手,我说:“打死我算了!反正你不回家,我活着也没啥意思。翠花,你跟我回吧,回到仙台山,在我眼皮底下过日子。”

翠花又将我的手推开了,不让我碰,说:“回去干啥?香菱能乐意?红霞能乐意?初九你还是自己走吧,现在看到俺了,很好,你可以安心了。”

我说:“不回!要回一起回,你不回,我也住这儿不走。”

女人说:“你何苦呢?有香菱,有红霞,你足够了,俺才不会跟着你们添乱。你让俺安静一会儿行不行?”

我说:“不行!你们仨我都喜欢,一个也不能少!你在外面我不放心,整天提心吊胆做恶梦。有次做梦,看到你被人欺负,我一拳头下去……结果将香菱从炕上打地上了。”

翠花说:“俺很好,真的,别惦记,赶紧走吧,仙台山离不开你,那些群众也离不开你。”

我说:“谁离开谁地球照样转,现在他们已经不需要我了,仙台山的企业有孟哥主管,房产有我哥,江百岸跟巧燕主管。我没事儿做了,就是想把你找回去。”

翠花一听又哭了,抽泣一声:“少废话!反正俺不走!因为没脸见香菱,更没脸见红霞。”

我说:“行!那咱俩都不走,你住多久,我住多久,你一天不离开,我就守你一天。”

“那你随便!还疼不疼了?”

“不疼了。”

“那……不疼就走吧,俺要睡觉了!”

我瞅瞅她,又瞅瞅那个不大的小床,嘿嘿一笑:“我哪儿也不去,就在你这儿睡!”

翠花咬咬牙:“不行!俺说了,咱不是夫妻,不能睡一块!”

我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,谁说不是两口子?成亲一年,一条炕上一条被筒子里翻滚360天,一口锅里吃了千百顿饭,轮过上万次勺子,不是夫妻,难道是战友?

如果是战友,那这一对战友也太亲密了。

好想跟她发生超友谊关系,从家里出来,已经一个月没碰过女人了,难受地不行。

我爱红霞,爱香菱,更爱翠花,怎么也无法控制,伸手就扯她的衣服。

庞大的身躯向下一压,就把女人给裹进了双臂,继续亲她的脸,吻她的唇,摸她的身体。

哪知道翠花开始竭力挣扎,奋力反抗,猛地张开嘴巴,恶狠狠咬在了我的手臂上。

剧烈的疼痛从手臂上传来,我发出一声惨叫,赶紧将她松开。

翠花翻身从旁边的箩筐里抓起一把剪刀,猛地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,眼泪汪汪怒道:“初九!!你再逼俺,俺就死给你看!”

她的脾气比从前刚烈了很多,仿佛坚贞不屈的刘胡兰,也好像身披铁甲的花木兰。

我愕然了,被雷电劈中,傻呆呆看着她:“翠花你咋了?咋了啊?”

翠花说:“你别胡来!俺不能对不起香菱,不能对不起红霞,别逼俺!初九,你赶紧走!”

我问:“你是不是……有相好的了?”

翠花说:“对,俺有相好的了,就是这么简单,你走吧!”

“我不信!那野男人是谁?告诉我,我去把他脑袋拧下来。”

“初九,你咋恁固执?咱俩不可能了,别犯傻了!你到底想要几个?反正俺不会跟任何一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。再不走,俺就死给你看!”

我惊讶了好久,才说:“行!我走,你把剪刀放下来行不行?”

“那你先出去!”

没办法,我只好乖乖站起来先出去。蹲在了门外。

咣当一声,房门再次被关闭,翠花屋子里就鸦雀无声,再没有发出任何响动。

第二天早上,翠花起来上班的时候,我依然没醒,靠在房门口的墙壁上睡着了。

女人是悄悄走的,睁开眼,抬手看看表,已经中午十点。

揉揉眼睛坐起来,发现楼道里空无一人,大多数房客都上班去了。

那些房客干啥的都有,卖羊肉串的,卖烧烤的,卖糖葫芦的,捡拾废品的。有的天不亮就去市场占地摊。

没人打扰我,全都绕着道走的。

推推翠花的屋门,发现上了锁,女人的无视跟冷漠让我心灰意冷。

房东大嫂已经帮着我清理了房间,就在翠花的隔壁。

发现我醒过来,她将钥匙递过来,嘻嘻一笑问“你叫初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