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子一直没有醒,我跟陶花也一直守在他身边。

他的呼吸很均匀,输液瓶的点滴也正常,看来真死不了。

眼瞅着外面的天渐渐黑透,夜幕完全笼罩,最后进入夜晚,陶花托着腮一个劲地打瞌睡。

忽然,她睁开眼,说:“初九哥,你回吧,那么忙,工厂还有好多事儿嘞?俺一个人在这儿就行。”

我说:“不中,你在这儿我就陪着你。”

不是担心陶花累着,是担心她想不开,万一女孩子无法接受打击,用刀子抹脖子,割腕,摸电门,卧轨,跳楼,喝农药咋办?

毕竟是顺子是她亲弟,将亲弟害成这样,根本无法接受打击。

陶花说:“你没必要,俺自己的弟弟自己照顾,你走吧。”

我说:“咱俩一起走,瞧你累得?应该回家好好休息一下,我送你。”

“可是顺子这边……?”

我说:“没事,多花钱,雇佣两个护工就可以了,再说你在这儿也帮不上啥忙。”

陶花根本不想走,可我扯着她的手,还是将她拉出了病房。

今天,跟我一起来的有四个贴身保安,还有司机小王。

我让两个保安守护在这儿,甩给两个护士一叠钱,让她们尽心照顾顺子,然后拉着陶花上了车。

陶花没有阻拦,就那么跟着我回到了仙台山。

赶回陶花村,已经晚上十点,走进了陶花的家门。

屋子里非常冷清,但哪儿都一尘不染。

自从跟张进宝离婚,陶花就一个人住在娘家,张进宝也一直没来过,我早把他调L市去了。

之所以把张进宝调开,是因为那段时间我在跟他爹老子张德胜开战。

担心这小子夹在中间难以做人,干脆,调走算了,眼不见也就心不烦,免得他帮哪边都不合适。

陶花的日子非常孤苦,白天做我的秘书,在工厂上班,晚上回家就一个人。

最近两个月我不在仙台山,她就担起了照顾红霞的责任,真是一心一意,毫不懈怠。

她的善良,美丽,温顺,总让我痴迷,恋恋不舍,食之不敢,弃之可惜。

想把她嫁出去,可又担心别的男人占有她,非常的矛盾。

走进屋子,陶花问:“初九哥,你饿不饿?”

这时候才想起还没顾得上吃饭,肚子里咕咕叫,我说:“饿……。”

陶花说:“你等着,俺下面给你吃。”女孩说着,走进厨房,系上围裙开始煮面。

面条很简单,没有卤子,就是葱花,香油,外加炸酱,面条煮出来一拌,一人一碗就那么开吃。

陶花还给我剥了两头蒜,两个人面对面,吸吸溜溜,很快将面条一扫而空。

吃完,碗筷一放,陶花说:“初九哥,你今晚……走不走?”

这个问题很尴尬,按说我应该走。毕竟陶花是女孩子,孤男寡女干柴烈火,火星子擦起来,烧起熊熊大火就不好了,自己都控制不住,

可我却说:“不走,在这儿赔你。”

陶花没有感到奇怪,知道我不走的原因,就是担心她想不开。

初九哥事事关心她,迁就她,照顾她,真是比亲哥还亲,比丈夫还体贴。

所以她说:“那好,咱……睡吧。”

咋着睡?两个人一起睡……是不可能的,而且陶花巴不得跟我一起睡。

转过身,她毫无顾忌将衣服扯了,光着身子爬上炕,出溜进了毛巾被。

那种自然和熟练一点都不拘谨,好像已经在我面前解下过无数次衣服,跟自己男人天天瞅着她解衣服一样。

刚刚进去秋天,天气还相当炎热,毛巾被很薄,盖在女孩的身上,将她全身的曲线衬托得玲珑有致。

我的脸红了,真想走,可就是舍不得走,贪恋她的样子,也担心她真的想不开。

心里继续在纠结,心跳一阵比一阵猛烈,呼气一次比一次粗重。

陶花眨巴一下眼,说:“初九哥,睡呀,咋不解衣服?”

我说:“你睡炕上,我睡地上。”

“没事,咱俩一起睡,放心,俺不会碰你。”

毛!你不碰我才怪?心里不想,身体也想。就算你熬得住……我也熬不住。

发现我没动,陶花噗嗤乐了,猛地翻身,打开旁边的衣柜,一个跟我身高一模一样的布娃娃就被她扯出来,抱在了怀里。

我大吃一惊:“怎么……那个布娃娃还在?上次不是被我烧了吗?”

陶花说:“是被你烧了,不过俺又做了一个,跟上次那个一模一样,你瞧,跟你像不像?”

还真像,脑袋像我,鼻子像我,眼睛像我,身高跟体宽也像我。

她将布娃娃抱怀里,好像一下子将我抱紧了。

“陶花,你……这是干啥啊?咋一直跟个布娃娃较劲?那东西是死的!”

我有点生气,放着张进宝好好的男人不抱,偏将布娃娃当宝,真是有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