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哥站起来,呼哧呼哧喘着粗气,使劲瞪我一眼,怒道:“兄弟妻,你他娘还真不客气!让你来帮忙的,抱上我媳妇还不撒了,帮我揍他个狗曰的!!”

我说:“哥,不能打了,再打就真的打死了,一会儿警察来了没法解释。”

我是真不能下手,第一我是年轻人,张德胜上了岁数。

第二,他是张进宝的爹老子,打狗都要看主人。

第三,我打他理亏,因为我们正在拼斗家产,别人还以为我仗势欺人。

老四打他是理所当然,他俩年纪差不多,再说张德胜的确欺负了他女人,出出气也属正常。

四哥的气消了大半,问:“把他打成这样,你说咋办?”

我说:“还能咋办?撒丫子扯呼!咱们走人。”

四哥问:“张德胜会报警的,不如我去……投案?”

我说:“投个屁!他不敢报案,欺负嫂子本来就没理,投案是自投罗网。这种人啊,死不悔改!打死也没用,走吧。”

就这样,我一手拉着四哥,一手拉着秀莲就那么走了。

屋子里,张德胜的脑袋还在继续飙血……。

走出金利来酒店的大门,四哥早解下西装,帮女人披在身上,三个人上车,我坐前面,扣好安全带开始埋怨:“秀莲嫂,你太鲁莽了,咋能这么干?”

秀莲怒道:“俺就这么干,谁让他欺负你,欺负咱们仙台山的人?再说了,俺是他嫂子,打他活该!!”

我说:“生意是我们男人的事儿,以后你个女人家少掺和!公道没讨成,自己还差点赔进去,你这是何苦呢?”

女人说:“谁知道他是这么个人,比张德全还下作,张德全是为了女人不择手段,他弟倒好,见面二话不说,先扯人家衣服。”

老四说:“算了,算了,咱不没吃亏嘛,就当买个教训。”

秀莲噗嗤一乐:“还好你俩赶到得及时,再晚一点,俺就被那老流氓得逞了,初九……。”

“嗯……。”

“嫂子白不白?俊不俊?好看不好看?”

我无语了,这种情况下,秀莲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。

我说:“场面太紧张,没瞅清楚,不如你在车里脱一下,我再瞅瞅……。”

秀莲说:“脱就脱……。”说着,她果然一晃当,将四哥的西装甩掉了,显出洁白的肩膀。

把开车的司机小王给吓得,方向盘一转,差点窜沟里去。

老四也吓得不轻,赶紧帮着女人遮掩,说:“你个二百五!他说瞅,你就让他瞅啊?咱家的东西凭啥让他看?掏钱了吗他?”

我也不知道秀莲啥时候变成了二百五,自从嫁给四哥,她的性情就大变。

后来一想明白了,她是被工厂的那些老娘们教坏了。

目前的秀莲可是蔬菜工厂的车间主任,手下管了二百多个女员工。

每天上班以后,车间里的女工一边干活一边打闹,还一边聊天。

一群女人站一块,话题当然是男人。

甚至好多女人在相互攀比,相互了解。

你家男人怎么滴,俺家男人怎么滴,恁两口子多幸福,俺两口子多舒服。

你跟男人一晚幸福几次,俺跟男人一晚上来几回。

全村的男人,都被那些操蛋女工讨论个遍,你知道我深浅,我知道你长短。

久而久之,秀莲就跟那些女工打成一片,不变坏才怪嘞。

所以,女人有今天的霸道跟鲁莽还有开放,是不足为奇的。

汽车一边开,秀莲还一边问:“初九,你说俺跟你家香菱比起来,谁更白,谁更俊?”

我摇摇头说:“不知道。”

“废话!天天跟香菱一块睡,你会不知道?”

我说:“咳咳……香菱我知道,你的不知道,你又没全部脱下,让我欣赏。”

我在用话逗她,完全不用顾忌老四的感受。

因为秀莲是嫂子,我是小叔子,小叔子跟嫂子逗嘴,是家常便饭。

秀莲说:“呸!想让俺全部脱啊,做梦!俺的身体只能你四哥看,别人不行!”

我道:“那你还说个毛啊?”

老四哈哈笑了,小王笑了,我也笑了。

秀莲跟张德胜拼命这一段,只不过我门两家争斗中的小插曲,没有影响到具体的过程。

既然秀莲没事儿,这次就等于没白来,胜利将她接了回去。

酒店里的张德胜是在我们离开一个小时后苏醒的。

醒过来,他晃晃脑袋,发现地上至少流了三斤血,满屋子血腥味。

半天才明白咋回事,刚才欺负秀莲,被杨初九跟老四过来,爆捶一顿。

原来那个胡子拉碴的人就是老四啊,秀莲的男人。

上次去仙台山见过一面,真丑!秀莲那么俊,为啥就嫁给一个窝囊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