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德胜一听,立刻充满了希望,说:“初九,我出钱,资助你,把进宝跟进广找回来吧,求你了,你亲自去一趟大雪山,我这辈子忘不掉你的恩情。”

我了解张德胜,他是真心的。

这叫此一时彼一时,能伸能缩大丈夫。

就算我把他俩儿子找回来,以后他还会翻脸。

翻脸不认人,是他的一贯作风。风波平息,他仍旧会跟我拼个你死我活。

但至少目前两家人必须要联手,心往一处想,劲儿往一处使。

我说:“我再想想,是亲自去,还是聘用别人去,因为我是路痴,去哪儿也没啥作用。”

张德胜说:“失踪的不单单是我儿子,还有你儿子。你可一定要想办法,求你了。”

离开张德胜的家,我的心情依然无法平静,抓心挠肺地疼。恨不得插上翅膀,立刻飞到哪儿的雪山上,把天翼跟进宝拖回来。

回到家,走进门,天色已经晚了,解衣服上炕,出溜进了被窝。

香菱嚎哭一声扑过来,抱了我的腰,说:“初九,救救天翼,救救咱儿子啊。天翼没了,俺也不活了,呜呜呜……。”

媳妇一边哭,身体一边在颤抖。

天底下,最心疼天翼的,除了我爹娘跟红霞,就是香菱了。

两岁那年,香菱从茂源叔哪儿将天翼抱回家,第一天就当做了亲生的。

是她一点点把儿子喂大,是她一步步搀扶他走路,也是她教会孩子牙牙学语。

孩子当初喊的第一个名字就是:“娘……。”

第二个名字是:“爹……。”

说出的第一句话是:“去尼玛的……。”

天翼吃的第一口饭,是她喂的,穿的第一件衣服是她一针一线缝的,上学认识的第一个字,也是她教的。

她不单单是儿子的养母,更是老师跟人生的榜样。

我这个爹跟她比起来,反而显得微不足道。

儿子失踪的几个月,彻底打乱了香菱的生活,媳妇整天以泪洗面,月事儿紊乱了,夜里失眠了,不三不四的不雅事儿,也懒得跟男人鼓捣了。

其实我也没兴趣,两口子晚上抱一块,除了叹气就是哭。

我慢慢帮她擦去眼泪,说:“香菱,你别哭,天翼一定不会有事儿的,相信我,有他在,樱子,进宝跟巧燕也会没事儿,他们一定很好,很好。”

“那他为啥不跟家里联系?”

我说:“你傻啊?大西北手机少,信号转播站也少,别说没手机,就算有也没法联系。”

“那你说咋办?就怎么等着?”

我说:“实在不行,我就亲自上阵,往大西北去一趟,把天翼找回来,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儿子不就行了?”

香菱道:“那你说话算话?”:

我说:“当然,你男人啥时候都说话算话。”

香菱这才噗嗤笑了,说:“那好,俺知道,只要你出马,儿子一定能找回来。你这么一说,俺心里就宽松多了,咱俩……摸摸哒呀棒棒哒。”

过三个月,香菱终于想起了那个事儿,两只雪臂抱着我的脖子,使劲贴。

我说:“算了,没兴趣,等找到儿子,天翼回来,咱俩痛痛快快棒棒哒。”

香菱说:“行!俺等着。”

第二天,我就开始收拾东西,准备到大西北去,老子要亲自出马。

首先找到了大东跟二东,让他俩放下手里所有的活儿,跟我一起去,沿途保护本董事长的安全。

然后再次找到张德胜,让他也安排人。

张德胜一听,眼睛里闪出亮光,说:“不用安排,我去!!”

我说:“不行!你年纪大了,舟车劳顿,会累死你的。”

张德胜说:“累死也去,见到那俩小王八蛋,我非打死他们不可!”

张德胜又是生气,又是焦急,还特别愤怒。担心俩儿子的安危,还想抽他们一顿,心情特别矛盾。

我点点头:“那好,也只有你才能收拾孙大志,收复张进广,那你准备一下吧。”

张德胜也开始准备,去的时候带俩贴身保安。

这次去,一共两辆车,因为要走沙漠,趟戈壁,过草原,穿雪山,所以全都是吉普。

吉普车越野性好,空间也大,可以带不少的装备,装备可以到大西北以后买,反正有钱。

就这样,一支寻找儿子的队伍再次组建成功,共六个人。

其实,我早知道天翼没事儿,樱子,进宝跟巧燕同样没事。

这么长时间没回来,他们一定是遭逢了劫难,不是在雪山上迷失方向,就是被大雪崩阻挡了回家的路,困在了某个地方。

几个人一定在眼巴巴在等着援军赶到,望眼欲穿………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