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车撞向客房墙壁的人不是大胡子老头儿,而是他的两个儿子。

就在我跟陶花亲个够,抱个够,忘乎所以的时候,大胡子的两个儿子回来了。

原来,两个儿子开车采购去了,到沙漠的那头买东西。

购买的主要是粮食,汽油,食用油,蔬菜,盐巴,以及汽车的简单配件。

这儿是服务区,需要的东西很多,大部分的东西都要到C市去采买。

哥俩开一辆卡车,回到家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半左右,大灯很明亮,可能太陶醉,我跟陶花根本没注意。

老头儿在院子里磨刀,瞅到了自家汽车的灯光,赶紧扑了过去。

“大孩!二孩!不好了,来仇人,来仇人了!”老头靠近卡车的车窗,冲两个儿子呼叫。

原来,他大儿子叫大孩,二儿子叫二孩。

大孩跟二孩问:“爹,谁来了?”

“就是四个月前,将咱们三个打断腿的小王八蛋,他家的爹老子,刚好路过这里,住在咱们的房间。”

大孩二孩一听,怒从心头起,说“妈拉个巴子的!此仇不报誓不为人!弄死他,爹!他住哪个房间?”

“最西边的三个房间,一共七个人,看样子来者不善!”

“撞死他们!爹,你闪开!”

老头往旁边一闪,两个年轻人油门一踩,根本没停,卡车呼啸一声,直奔三座房子撞击过来。

第一个倒霉的不是我和陶花,也不是大东二东,而是张德胜跟他的两个保安。

汽车是胡乱撞过来的,张德胜根本没明白咋回事儿,咚地一声,土炕后面的墙壁就出现一个大窟窿。

整座土墙立刻被撞翻,坍塌,轰隆砸在了他们的身上。

张德胜差点没被砸死,事情来得太突然,完全没预料。

两个保安哼也没哼一声,就被土墙掩埋了,砸了个血肉模糊,粉身碎骨。

张德胜还不错,被卡车的车头从炕上撞到地上。还好他够胖,屁股上的肉多,没有伤到骨头。

老张的脑袋里轰一声,整个人懵逼了,头顶上的茅草顶也掉下来,弄他身上乱糟糟的,尘土飞扬。

明白过来,第一件事就是夺路而逃,根本顾不得两个保安,保安已经翘辫子,嘴巴鼻子向外窜血。

张德胜拉开门冲进院子,一边跑一边喊:“初九!快逃命!走啊!动手了,他们动手了!”

我跟陶花在另一间屋子里也懵了。

虽说这边的损坏不大,可因为卡车的撞击太猛烈,墙壁同样出现了倾斜,半个屋顶都坍塌下来,椽子掉一地,沙石土块也掉我跟陶花一身。

陶花竭斯底里在惨叫,抱着脑袋喊:“啊!初九哥,咋办啊!”

给我的第一个感觉,同样是跑,赶紧逃出屋子。

好在两个人全都穿上了鞋,于是,拉开门拽着陶花飞窜出去。黑虎跟达瓦两条狗也瞬间夹起尾巴,跟着我俩窜出门口。

房门根本没上栓,很容易就逃了出来。

刚刚飞出门,就跟大胡子老头走个迎面。

那老头两眼冒着烁烁绿光,手里拎一把刀子,咬牙切齿,首先扑向的是张德胜,冲老张的肥肚子噗嗤就是一刀。

暗夜里,杀猪刀亮光闪闪,张德胜也早就做好了准备。

他的手里有根文明棍,文明棍很长,抬手一抡,就捅在了大胡子的肚子上。

刀子太短,没有刺到他,撩空了。

然后,张德胜拔腿再跑,跟兔子一样落荒而逃。

老张特别精明,没有跑向公路,他知道冲公路上就是个死,两条腿根本跑不过汽车的四个轮子。

我跟陶花也没有跑向公路,奔向的是房屋后面的沙地,那边就是大戈壁,漫漫的黄沙。

大胡子发现没有刺中张德胜,让他跑了,于是刀子一横,直奔我俩就追。

因为不熟悉这一代的地势,陶花穿的又是高跟鞋,刚刚踏上沙地,鞋子就陷进了沙土,好几下拔不出脚来。

大胡子很快追上,抬手又是一刀。

眼瞅着明晃晃的刀子刺向陶花,我眼疾手快,上去抓住了大胡子的手腕子,飞起一脚踹向了他的胸口。

拳怕少壮是至理名言,大胡子再怎么有本事,也赶不上我年轻力壮,被老子踹个正着,一脚就将他踹翻在地。

与此同时,我瞅到了跟过来的两条狗,于是吩咐一声:“黑虎!达瓦!咬他!!”

黑虎跟达瓦虽说是战獒,可在没有得到主人命令以前,是不会随意伤人的。

一声令下,两条狗尾巴一翘,急扑而上,零点零一秒的时间,就将大胡子摁在地上,瞬间扯了个粉碎。

大胡子的衣服就那么被两条狗扯光了,黑虎的嘴巴也在他的手臂上合拢。咔嚓!拿刀的右手被獒狗锋利的牙齿齐齐咬断。

他一声惨叫,抱着手臂在地上打起滚来。

大孩跟二孩开车将房子撞塌,卡车倒回来的时候,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爹老子。

“爹!你咋了,你咋了啊?”两个人方向盘一转,想从车上跳下来,扑向爹老子。

可达瓦已经拦住了他们的去路,尾巴伸得直直的,跟后背成一条线,浑身的鬃毛炸起,两只獒眼瞪得跟灯笼一样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