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了,根本不管老子的事儿,至于那家人的命运如何,只能交给老天安排。

期望回家的途中,不要跟他们相遇,要不然会迎来另一番鏖战。

汽车继续往前开,渐渐地,终于走出草原,看到了远处巍峨高挺的大雪山。

起初,只是看到隐约的轮廓,接下来轮廓越来越大,等瞅清楚雪山的时候,汽车已经上去了高原的半山坡,不识庐山真面目,只缘身在此山中了。

公路上的雪也越来越多,越来越厚,好在是大型吉普,如果是普通轿车,早没法行走了。

二东的车在前面,不知道啥时候停了,大东也赶紧停止。

二东紧走几步靠近我们,说:“初九哥,当初,天翼跟孙大志他们的车,就是在前面不远处被民警发现的,孩子也是在这一代失踪的。”

“你的意思,天翼跟樱子还有进宝他们,就是从这条路走进了大雪山?”

“是,逃进雪山,是他们唯一求生的机会。”

“自从进去雪山,天翼他们就再也没有出来过?”

“是,咱们三拨队伍分别进去,前前后后搜索个遍,也没有发现孩子。那时候可是夏天,还不太冷,现在是冬天,比四个月前的条件还要艰苦。”

天知道儿子是死是活?天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人间?说不定那时候就被大雪崩给埋进了山沟里。

我的心顷刻间紧缩成一团,不要说雪山,阴曹地府也要闯一闯,于是一挥手:“下车!换装备,咱们也进雪山!”

二东说:“哥,你可要想好,咱们进去,也可能是有来无回。”

我说:“怕个鸟!没有天翼,我活着还有啥意思?回家我爹也不会放过我,下车!换装备!”

车门一开,我拉着陶花下车,打开后备箱,拉出了所有的装备。

装备很齐全,睡袋,登山镐,登山鞋,登山装,墨镜,饮用水,二锅头,还有各种食物。

首先帮着陶花换上,然后穿自己的,二东跟大东还有张德胜也开始换衣服。

我问:“陶花,怕不怕?”

陶花微微一笑:“你不怕,俺就不怕,大不了死在一块,死在一起才好嘞。”

没有出发,她首先说出一个死字,弄得我很不高兴,感到太不吉利。

“放心,就是我死也不能让你死,初九哥一定会安全把你带回来。”

陶花说:“俺盼着跟你死在一块。这样,你就永远是俺的了,香菱得不到,红霞得不到,翠花也得不到。到那边咱俩也在一块,这辈子做不成夫妻,下辈子做。”

我感叹她的幼稚跟执着,只好笑笑帮着她扣好了腰带,戴上墨镜,还戴上了登山装的帽子,然后再次扯起她的手。

我们这伙人还算比较专业。

我小时候就是爬山的高手,冬季的仙台山也是大雪纷飞,笔直陡峭,一点也不次于这里的冰川。那时候打猎,上山几天不回来,冻不死也饿不死。

大东跟二东也是仙台山人,有登山的经验。

至于张德胜,别看年纪大了,老家伙的体格同样很健壮。

唯一柔弱的是陶花,所以我抓着她的手寸步不敢离开。

黑虎跟达瓦两条狗一左一右,这边护着我,那边护着女孩,就这样,五个人两条狗踏进了大雪山的峡谷。

没错,天翼跟张进宝他们当初就是从这儿进去的。

那时候是五月,至少峡谷里是没有雪的,高山上的雪产生崩塌,掉进山谷里就会融化掉,最后化成潺潺溪水汇入河流。

而现在,大西北早就提前进去冬天,已经下了两场雪,漫山遍野那儿都脚脖子深,脚踩在地上咯吱咯吱作响。

也难怪二东停车,前面根本没路了,公路到这儿已经是尽头。

二东的那辆吉普半个车轮陷进去,根本无法行走。

每走一步,都要付出巨大的艰辛,不一会儿,几个人就气喘吁吁,汗流浃背,贴身的衣服都湿透了。

半空中天高云淡,天变得特别特别高,云也特别的白,视野很好,一望无际的辽阔。

随着深入大雪谷,两侧的山也越来越挺拔,高不可攀。

陶花真的想高歌一曲,以抒情怀,她终于扯嗓子吼叫一声:“亚拉锁……那就是青藏高原。”

刚刚喊出一句,我就堵了她的小嘴巴,怒道:“闭嘴!!”

陶花问:“咋了,俺唱唱也不行?”

我说:“唱个毛!不想活了?说话声音大点都可能造成雪崩,一旦雪崩下来,势不可当,摧枯拉朽,会把你活埋,埋在几百米深的雪底下。”

陶花瞪大了眼,说:“不会吧?”

“不信你就试试,自古以来,死在雪崩下的人多了去了,来年变尸体,被河水冲下游去。”

陶花一听,就闭紧嘴巴,再也不敢出声了。

五个人两条狗,呼出七条长长的呵气,陶花的脸被冷风打红了,红扑扑的,现出一股莫名的娇羞。

果然跟桃花一样红,俊美异常。

不是大东二东跟张德胜在旁边,我又把持不住了,好想再跟她亲个够,摸个够,两个人抱在一起滚雪团。

滚死我算了…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