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天翼跟张进宝真的被孙大志他们一路追进大雪谷,那么逃走的路线是盲目的,也是随性的。

哪儿好走往哪儿逃,会躲得越远越好。

所以,二东觉得上次寻找的路线出现了偏差,西边的那条路比北面的更好走。

我问:“二东,你们上次是咋走的?”

二东说:“上次那帮人是探险队,我们是一座山峰一座山峰爬上去查看,一目了然,下面的山谷会瞅得清清楚楚。

可将这附近所有的山峰搜索完毕,也没有看到天翼他们。孙大志跟张进广也没看到。

听说他们当时进来好几十个人,不要说人影,脚印都没留下一个,你说奇怪不?”

张德胜浑身颤抖起来,说:“完了,进宝跟进广一定完了,他们极有可能遭遇了大雪崩,被全部活埋。我绝后了,断根了……天哪!”

老张竟然哭起来,一把鼻涕一把泪。

我说:“你哭个毛!找到你儿子尸体再哭也不迟,真是有爹生没娘教,把孩子当爹老子孝敬,不是你惯,你家也不会乱成这样?”

张德胜一边哭一边怒道:“就知道编排我?咋不说说你自己,你家那小王八蛋也没少惹祸。”

懒得跟他分辨,只好说:“行!孩子是小王八蛋,咱俩是大王八蛋,行了吧?现在你最好立刻闭嘴,扯嗓子一嚎,再把雪崩引过来,咱们几个一块玩完!”

张德胜吓一跳,闭上嘴巴不敢哭了。

尽管希望渺茫,可就算有一线希望谁也不会放过。

世界上的人分很多种,有好人跟坏人,可别管咋着坏,有一点他们是相同的,就是舔犊情深。

人跟野兽一样,无论多么凶残,可对幼崽的保护却是奋不顾身,有时候会以死相搏。

吃饱喝足该睡觉了,走一天累个半死,必须要好好休息。

大雪山上休息,是一门学问,必须要睡在篝火旁,防止动物的袭击。

而且不能睡在雪地上,因为气温低,睡袋根本无法保存热量。

我们都很有经验,就是挖开一个雪洞,将睡袋放进去,人钻进睡袋,雪洞的外面用积雪掩盖。

这样,里面就形成一个狭小的温室,躺里面跟睡家里的土炕一样。

二东帮我跟陶花挖了个双人雪洞,里面可以放两个睡袋。

我跟陶花躺进去,二东就将洞口用积雪掩埋,只留一个不大的出气孔。

我反正是闭上眼梦周公,不多会儿就鼾声如雷。

雪洞外,黑虎跟达瓦两条獒狗在死死守护,耳朵警觉地转动,保护着我俩的安全。

冷风吹乱了它俩一身的长毛。獒狗是感觉不到冷的,黑虎的毛长,而达瓦本来就来自青藏高原,是纯种的高原獒狗。

陶花却咋着也睡不着,拱啊拱,折腾过来折腾过去。

我被她折腾醒了,问:“你干啥?”

陶花说:“初九哥,俺冷……。”

我问:“咋办?”

她说:“不如你钻过来,咱俩一个睡袋,相互取暖,就不冷了。”

我说:“要不,你过我这边来。”

陶花摇摇头说:“不,还是你过来。”

我问:“有啥区别呢?”

陶花说:“俺的睡袋大,你的睡袋小。”

其实钻一个睡袋……也没啥。反正一路上摸了,也亲了,而且摸了无数遍,亲了无数次。钻一个睡袋里,摸起来更方便。

我跟陶花这次出来,就是摸摸,亲亲,抱抱,啥也没发生,跟当初对待翠花一样。

翠花是香菱离开,假意跟老四结婚以后,才真正跟我滚到在村南打麦场里的。

如果那时候香菱没有跟老四假意结婚,没有邮寄那张相片,说不定我跟翠花如今还在一起摸,一起亲,她仍旧是个闺女,仍旧是我的小嫂子。

今天的陶花,就是十年前的翠花。

亲亲又能咋?摸摸又能咋?只要不真刀真枪,就不算背叛。

再说了,大雪地里,不能眼瞅着陶花冻死。

于是,我只好扯开了睡袋的拉锁。

陶花也扯开了那边睡袋的拉锁。

身子一扭,我就进去了那边。

可进去就后悔了,感到不妙,因为发现陶花的身上根本没穿衣服,哪儿都光溜溜的。

原来她刚才悉悉索索折腾,是在解衣服。

身上哪儿都喷喷香,哪儿都溜溜光,手臂一揽,又把我纳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