狼群在攻击强敌的时候,是井然有序的,也是有条不紊的。

会利用同伴做诱饵,而当做诱饵的狼也会甘愿献身。

因为它们迫切需要得到食物,让其它狼活下去,让那些幼崽活下去。

得不到食物,幼崽就会饿死,狼群就无法生存。

一般的诱饵狼都是老弱病残,在狼群里无足轻重。

它们逃走的时候同样有条不紊,头狼在前面开路,壮狼断后,怀孕的母狼跟幼崽被裹在中间。

如果敌人紧追不舍,无法全部逃脱,诱饵狼就会飞扑而上,主动将血肉跟身体送进敌人的嘴巴。

只有它们死了,喂饱敌人,怀孕的母狼跟幼崽才能逃脱。

大自然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让天下所有的狼变得聪明,残忍,霸道,也让它们感到极其无奈。

这种无奈就是自然界的优胜略汰,从而也保证了狼群继续繁衍,继续强壮。

今天,诱饵狼的死同样有价值,迷惑了两条战獒。

两条诱饵狼一死,当黑虎再次扑向几条壮狼,那些壮狼灵巧的身影一摆,马上迅速逃窜。

狼是雪山上的王者,它们对这一代的地理环境十分熟悉。

这一代的狼四蹄宽大,整天奔跑在雪原上,早就练成了雪上飞的功夫。它们的灵巧和敏捷竟然让黑虎跟达瓦无法应付。

蹄子陷进雪地,很难抬起来,两条战獒的动作就显得笨拙多了,也懈怠多了。

而且战狗根本不敢离开雪洞三十米的距离。

它们也知道,只要离开,另外埋伏的三十条狼就会风卷残云,席卷而下,主人非死不可。

所以,追出一段距离,它们不得不赶紧返回来。

可当它们返回来的时候,两队狼又再次追回,攻击它们的后面。

狼群跟狗打起了持久战,也打起了拉锯战。

来来回回几下,黑虎跟达瓦的怒气终于爆发,显得不顾一切了。身子一纵,半空中跃起,追着狼漫山遍野撕咬。

就这样,头狼得逞了,一点点将战獒给调开,为埋伏的狼群提供了机会。

当战獒跟营地的距离拉长到一百多米的时候,山上的狼群同时冒出了毛茸茸的脑袋。

头狼又是一吼,终于吹响了进攻的号角。

嗖嗖嗖,漫山遍野的白影子从雪地上弹跳而起,撒开四蹄,直奔我们燃尽的篝火飞扑而下。

我们钻在雪洞里,根本不管用,雪狼的鼻子灵得很,深埋在地下十米的猎物,也会被它们用利爪刨出来。

飞奔的过程中,它们就瞄准了各自的目标,一队狼奔向的是张德胜,一队狼奔向的是大东二东,另外的一队,奔向是我的跟陶花。

第一个受到攻击的是张德胜,老张其实也没睡,竖着耳朵在听。

其实他已经听好多天了,每晚听我跟陶花怎么鼓捣,俺俩都说了啥话。

虽然饿得要死要活,浑身无力,他还是想听听我跟陶花摸没摸,亲没亲,有没有鼓捣点真事儿。

外面的战獒跟狼群打成一团,他也听到了,可就是起不来。

五六条狼忽然俯冲而下,来到雪洞前,稀里哗啦挠雪,想把他刨出来,将张德胜吓个半死。

老家伙感到了不妙,嗷一嗓子,从雪洞里窜出,挥起文明棍狂欢乱舞,跟狼搏斗。

“滚开!你们滚开!别吃我,去吃杨初九,那小子年轻,肉多,别看我胖,油水不大!!”

就在张德胜跟狼群搏斗的时候,第二拨狼已经扑向了大东跟二东。

大东跟二东早就严阵以待,哥俩每人一把砍刀,等待狼群很久了。

几条狼刚刚靠近,爪子还没有挠到积雪,大东跟二东已经愤然而起,挥刀子跟狼群砍杀在一处。

刷刷,两刀划过,刀锋生生在狼脖子上劈出两条口子。

两条狼吱吱尖叫,在地上打个滚,翻身而起,继续扑咬,战斗力丝毫不减。

围住大东跟二东的至少有十几条狼,哥俩左劈右砍,根本无法逃脱。

剩下的十几条目标不变,飞向的是我跟陶花。

我跟陶花也感到了不妙,从战獒跟狼群交手的哪一刻,就感到了不妙。

这是典型的围点打援战术,人类在战争史上将聪明的才智发挥到极限,狼群同样利用了这种技巧。

甚至几千年前,它们就学会了这一战术,一直沿用到现在。

狼群从山坡上俯冲而下的时候,我也瞧得清清楚楚,陶花吓坏了,首先嚎叫一嗓子。

可我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,没让她喊出声。

还是要提防大雪崩,雪崩一旦下来,可比狼群厉害多了。

死死按着陶花,没让她动,等到十几条狼扒向洞口的时候,我手里刀子一挥,同样从雪洞里飞出。

他奶奶的,老子跟你们拼了,不是你死就是我活。

跟狼战死也不错,至少保存了人类的尊严。

比饿死强…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