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三十步,已经距离陷阱不到五步了,陶花说:“再走十步。”

张德胜说声:“遵命!”果然向前又走十步。

结果十步没走完,第五步就一脚踩空,噗嗤,右脚陷进去,踩在了刀子上。

那是个不大的雪洞,直径只有三十公分,刚好能掉进去一条腿。

也不深,就是五十多公分……不过里面有把刀子,刀子尖是向上的。

张德胜一脚跳进去没感到那儿奇怪,还以为不慎摔了一跤。明白过来的时候,才知道中计了。

那把刀子已经刺中他的鞋底子,穿透鞋底,正中涌泉穴。

匕首长八寸,从脚底板刺进去,脚面上都露出了刀尖。

老张一声惨叫,抱着腿嚎叫起来:“啊!卧……槽!杨初九!我曰你娘啊——!”

明白了,啥都明白了,这个小巧的陷阱,正是陶花挖的,也是杨初九亲自教她挖的。

普天下,只有杨初九才会想出这种损招,简直损到家了。

怪不得今天的陶花表现那么平静,平时不苟言笑,今天对自己频频微笑,原来是引诱老子上钩啊?

血,顺着张德胜的鞋子往下急淌,雪地上又是殷虹一片,不要说跟陶花动手动脚,站都站不起来了。

“好耶!!”陶花欢呼起来,说:“初九哥真棒!早知道你对俺不怀好意,所以就为你设置了这个陷阱,没想到就刺中了……。”

张德胜的声音都变了调调,呼天喊地,差点又引起新的雪崩。

他的脸白了,浑身再次哆嗦,躺在雪地上怒视着陶花,刚才的挑逗变成了仇恨。

别管想啥办法,也得不到陶花的身体了,硬来不行,软的更不行。

陶花是软硬不吃,再加上一个杨初九为她撑腰,出谋划策,自己最终一败涂地。

“我的腿,我的腿啊……废了!救命,救命啊!”

陶花的笑还是那么灿烂,慢慢蹲下,说:“不是你的腿,是你的脚。德胜叔,以后还欺负俺不?”

张德胜说:“不敢了,真的不敢了,求求你了,好陶花,救我,救我!!”

“哼!陶花也是你叫的?”

“那我叫你啥?”

“叫姑奶奶!”

“好吧,姑奶奶,救命啊!要不然我就死了,求求你行行好,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。”

此刻,不要说让他喊姑奶奶,喊娘老张也不会反抗,都他娘的疼死了。

陶花说:“那你以后,还欺负不欺负初九哥?将来回到仙台山,还跟他斗不斗?”

“不斗了,再也不斗了,我认输。”

“当初你跟他的那个赌约……?”

“好吧,回家我就将赌约扯了,那件事再也不提。”

陶花说:“这还差不多,想不到你张德胜也有磕头求饶的时候。”

说完,女孩从口袋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旅行吊带,上去揽在张德胜的腋下,拖上就走。

就那么连人带刀子,给拖回到了山洞。

我在山洞里已经听到了张德胜的呼救,知道陶花那边得逞了。

躺在青石上,嘴角同样裂出一股邪笑……陶花以后安全了,危难排除了。

张德胜被拖回篝火旁,一路拖,地上一路雪痕,哪儿都是滴滴答答的鲜血。

陶花将旅行吊袋一抽,说:“初九哥,张德胜交给你了,任你处置!”

我说:“张哥,你服气不?咋着斗,你也不是我的对手,老子躺炕上不动,就能整得你人仰马翻……。”

张德胜呼哧呼哧喘着粗气,说:“杨初九,你使阴谋诡计,算啥好汉?”

我说:“别管啥计,能把你打败的就是好计,跟我充好汉,你也配?

那个好汉会盯着曾经的儿媳妇不放?非要占有儿媳妇的身体?你秦兽都不如!!”

张德胜老眼一瞪:“那你接下来会咋办?杀了我,还是养着我?”

我说:“我不会杀死你的,不会做对不起进宝的事儿,也不会让你站起来伤害陶花。

老子受伤了,你不受伤,我心里不平衡啊。”

“那你现在平衡了?”

我说:“十分平衡!咱哥俩一起养伤,一起在山洞里谈心,这样多好啊?

煮酒论英雄,仙台山两大企业家同舟共济,将来也是一段佳话。诺……腿抬起来,我帮你将刀子取出来。”

说着,我搬起他那条受伤的腿,猛地握住刀柄,用力一拉,张德胜又是一声惨叫。

血糊糊的刀子从鞋底子上被拉出来,上面依旧红红的。

张德胜接二连三嚎叫,说:“杨初九!你不是人,是魔鬼,魔鬼啊!!”

懒得搭理他,赶紧帮他脱下鞋子,拽下袜子,然后帮他包扎伤口。

我的杰作很成功,张德胜脚上的刀洞不小,搬起脚底板,这头可以看到那头,能当猫眼用。

血洞里血水汩汩,黄河决堤差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