勺子也不用,恨不得把整个碗也吞进去,米粥喝完,我又伸出舌头舔碗,里里外外都舔干净,比清洁剂洗得都光亮。

“冤家你慢点!锅里还有,多得很,够你吃不完的,瞧你弄一身都是!”香菱一边跟我抢碗,一边用手帕帮我清理胸口上的饭粒。

碗舔干净,我又抢过手帕,将手帕上的米粒也舔得干干净净。

香菱眼睛红红的,有点想哭。

不仅仅是我,经历过大西北雪山苦难的几个人,包括天翼,樱子,张进宝跟巧燕,还有张德胜,全都这副德行。

大家以后吃饭,全都养成了舔碗的习惯,一颗米粒也不会剩下。

饿怕了,留下了那段痛苦的回忆跟阴影,心里也永远打下了饥饿的烙印。

“冤家,你这是受了多少苦啊?疼死俺了……呜呜呜。”香菱抱上我真哭了,肩膀一抖一抖,梨花带雨。

“这是咋了?媳妇,不哭不哭……。”我赶紧安慰她,抱上她的肩膀,慢慢揉,轻轻擦,顺便亲两口。

“你吃东西的样子好可怕,像条狼……眼睛都放光。”香菱都不认识我了,男人还真像条狼,就差呲牙咧嘴了。

白天还好点,赶在夜里,钻被筒子把俺当羊肉串啃掉就不好了。

“没办法,习惯了,你遭受过雪山的饥饿,也会变得跟我一样,被困牢笼,几百里渺无人烟,整天做梦想着吃的,想咋着填饱肚子。”

“你放心,回家就好办了,以后俺天天给你做好吃的,吃撑你,撑得你走不动,养好身体,咱俩继续摸摸哒呀棒棒哒。”三句话不离本行,香菱除了那个事儿,目前也不想别的了。

半年多没有经历男人雨露的滋润,女人就像奢望春雨干涸的禾苗,都要枯萎了。

可现在不行,真的不行,首先是我身体不行。

瘦得皮包骨头,缺少的就是精华,她怎么忍心把男人仅有的精华夺走?

没事,好饭不怕晚,反正是自己男人,以后有的是时间,有的是机会,日子长着嘞。

“吃饱了没?”

“饱了。”

“吃饱了就睡一觉,好好养足精神。咱好回家。”香菱说着,帮我盖上了被子。

我却一下扯了她的手,抱在胸前,咋着也不想女人离开。

想!心里特别想,整整想了半年。

被困雪山,还以为自己死定了,再也见不到媳妇,摸不到她的脸,亲不到她的嘴唇,拉不到她的小手。

现在好了,摸到了,拉到了,也亲到了,心里也满足了,犹如重生。

不单单想香菱,也想红霞,更想翠花。恨不得把三个女人一起抱怀里,摸个够,亲个够,也拉个够。

说啥也不能让她离开。

“香菱,别走,求求你别走,让我拉着你的手,好好瞅瞅,摸摸……。”

“拉吧,摸吧,俺不走,就在你身边……。”媳妇一边说,一边拉着我的手,伸进了她的衣服里。

我就那么抱着她,摸着她睡着了,这一觉睡得很香很甜。

香菱是在我睡着以后进去隔壁病房的,陶花就住那边。

推开房门前,她没有整理云鬓,也没有整理衣服,甚至还把上面的两个衬衣扣子全部解开了,故意露出半边雪白。

她要跟陶花示威,把自己跟男人刚才暧、昧的现场尽量保留,好让她知难而退。

初九哥是俺的,谁也抢不走。

白白占有了俺家男人半年,占够了吧?知足了吧?

知足了就该离开,走得越远越好。好姐妹也要明算账,啥都可以给你,除了男人。

所以,香菱就那么衣衫不整走进了陶花的房间。

门推开,陶花竟然没睡,斜着身子躺在病床上,身上穿病号服,旁边的吊瓶里药液在滴滴答答流淌。

“哎呀,嫂子,你咋来了?快进来,坐,坐下。”发现香菱进来,陶花的脸首先红了,不知所措,也尴尬地不行。

一脸的愧疚,满心的慌乱,拿人家的手短,吃人家的嘴短,跟初九哥在雪山上折腾了几十上百次,这是一笔情债,根本不知道咋着还。

欠债的往往都是理亏的,也心亏。

“妹子你别起,快躺下,躺下,瞧你恁客气。”香菱紧走几步,将陶花又按回到了病床上。

她不领情,一点都不领情,客气管个屁用?把俺男人的精华都抽走了,你舒服了,满意了,一个笑就想俺原谅你?没门!!

可脸上却没有带出来,还是挂着笑,这个笑等于是把陶花的笑顶了回去,不接受道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