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张德胜哪儿出来,二毛没有回家,而是去了医院。我跟他在医院的病房里碰面。

“初九,我从张德胜哪儿出来了,没地方去了。”

“呵呵”我笑了:“你小子倒挺机灵,这么早就抽身了,担心自己的两个亿保不住是不是?”

“初九,我不是在乎那两个亿,就算所有的钱没了,你也会替我补上。哪儿的气氛,一天我也受不了!”他的神情很沮丧。

“为啥啊?老张带你不好?”

“不是,哪儿没有人情味,充满了铜臭跟阴谋诡计,老子不想跟禽兽在一块!这次怪我,没有识破张德胜的诡计。”二毛尴尬地不行,觉得我们几个受伤,是他一手造成的。

我赶紧劝他:“你也别难过,不是你的责任,出来的好,那就回来跟着我干,老子不会亏待你。”

“真的?你可以接受我?”

“废话!老子一直把你当兄弟,我跟孟哥百岸哥受伤,担心这条路翠花一个人担不起来,修路的工程,只能交给你跟翠花了。”

“你……那么信任我?”二毛还不相信。

“都说了你是我兄弟,不信你,我还能信谁?”

“初九,你……真好,老子感动死了。”二毛都要哭了,差点扑我怀里。

我说:“滚滚滚,哪儿来那么多马尿?跟个娘们一样。”

二毛擦把泪笑了:“你小子太会用人了,把老子一点点感化了,你咋不是个女的?要不然老子一定会娶了你。”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想跟老子搞基了,就是开玩笑。

我还是那句话:“放你娘的屁!应该你投胎做个女人,长得漂亮点,让老子娶了,白天帮我端茶送水,晚上帮我铺床叠被,顺便帮我生儿子。”

二毛说:“行,下辈子吧,这辈子老子还要为陶姐献身呢。”

“你的钱呢?老张给你了吗?”

“嗯,给了。”二毛点点头。

“那就好,可以放手一搏了,没有顾忌了,反正他的钱已经全部花完,变成房子,再也搬不走,不过在行动之前,我还要再捞一个人。”

“谁?”

我说:“江伯母,百岸哥的老娘。”

“为啥要捞她,让她跟张德胜同归于尽算了,那老婆儿可不是啥好鸟!”二毛怒道。

我说:“你小子懂个屁!真把江老婆儿一生的积蓄毁掉,百岸哥还不恨我一辈子?”

“那张德胜也是张进宝的爹老子,你毁掉张德胜,进宝同样会恨你。”二毛的话不无道理,可管不了那么多了,老子对付的就是张德胜。

“没事,大不了我分一半财产给张进宝,弥补他的损失,可张德胜犯下的错误,他必须承担!”

二毛点点头:“好!初九,我简直对你佩服到骨子里去了,你他妈真牛!”

“好吧,现在咱俩一起到江伯母的病房里去瞅瞅,劝她跟张德胜撤股,把资金撤回来。”

就这样,我下了病床,跟二毛一起来到江老婆儿的病房。

我们居住的医院不在Y市,而是仙台县第一医院。

如今的仙台县跟过去大不一样,早就被划分成为了市,医院里的条件一点也不比大都市差。

同时,在受伤的第一时间,大东就跟Y市第一医院打了电话,调来了哪儿最好的医生跟医疗设备,担心我们三个转院舟车劳顿。

有钱就是任性。

楼上是骨科,楼下是心脑血管科,江伯母因为是冲动引起的脑梗阻,心脏病,所以就住楼下。

推开她房间的门,首先瞅到的是巧燕,在伺候自己老娘。

“初九哥,你来了?坐,请坐。”巧燕赶紧让座。

“妹子,伯母的病怎么样了?”我问。

“已经醒了,就是因为我哥的事儿急火攻心,没什么大碍。”
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

巧燕忙着给我倒水,我上去看了看江老婆儿。

江伯母果然醒了,瞅我一眼怒道:“杨初九,你来干啥?看我笑话是不是?”

“伯母,我怎么会看您笑话?侄子是来救您的。”

江老婆儿眼睛一瞪:“救您娘隔壁!你就是盼着我死!可惜老娘就是不死,嘿嘿,气死你!”她又跟我杠上了。

“妈,你这是干啥啊?初九哥的病刚刚好点就来看你,你就不能给人家一个好脸色?”巧燕赶紧责怪母亲。

“切!他会那么好心?王八蛋!分明是看我死了没,死了,就更放心勾搭我闺女,蛊惑我儿子了。”

我说:“江伯母,咱俩有啥仇怨?说来说去,还不是因为我当初将你赶出了蔬菜市场,在房产上咱们是对头?可你想想,这么多年,我杨初九有没有让你吃过亏?

收购你的蔬菜工厂,是你本人想退出的,我给你的价格不算低啊。

至于Y市那几块地,我从来没有压过你的价,你没有从我的身上损失过一分钱。一直是你仇视我,我从没有想过害江伯母你啊?”

我的话语重心长,出自肺腑,就是想捞她一把,不想她跟张德胜同归于尽。

“杨初九,你就说你想干啥吧?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好心!”她又瞪我一眼。

“伯母,我想你从张德胜那边撤股,因为我要跟他大决战了,不想殃及到你。”

“啥?你让我撤股?妄想!老娘为卧虎岭那块地可付出了两年的心血啊。”江老婆儿是真舍不得,两年前就投入五个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