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问:“带谁?”

她说:“俺想初八哥,李燕嫂,跟俺一起去。”

我问:“为啥?”

杏儿说:“生意太大,俺一个人管理不过来,能力有限,初八哥去就不一样了,他是仙台山真正的大股东,生意毕竟是你们杨家的,应该有杨家的人来管。

到美洲以后,初八哥依旧是董事长,俺做CEO,再把仙台山的重要员工带走几个,帮着管理。刚刚收购剩下的股份,员工奇缺,人当然越多越好。”

我说:“行,反正我哥哥的伤已经好了,回家商量一下,我让他去。”

“嗯,初九哥,俺这一走可能就不回来了,你在仙台山要保重。”

“放心,这是我的家,身边有的是人,不会有事儿的。”

“嗯,张德胜那样的对手,在你手里都走不过三个回合,你是生意场上的战神,俺放心。”

“还有啥需要交代的?”我继续问。

“接下来就是……憋得慌,你能不能答应俺,最后的几天,好好陪陪我。”女人含羞带臊说,身子也来回扭啊扭。

“唯独这个不行,杏儿你饶了我吧,你要钱我可以给,要人也没问题,唯独我的身体不能给你,上次,你跟香菱合谋欺骗我,村子里都闹翻天了。”我吓得赶紧后退。

“呵呵呵……。”杏儿笑得前仰后合:“瞧把你吓得?那……抱抱,抱抱行不行,再抱俺一次。”女人忽闪着大眼,期待地看着我。

我当然知道这一抱的含义,是恋恋不舍,是生理的渴望,也是心理的渴求。

在仙台山,杏儿前前后后经历过两个男人,第一个是他的死鬼前夫,第二个就是我。

她跟香菱一样是伯虎星,香菱的命比她好,拥有了一切,而杏儿只能孤独终老。

就算到国外,再也不能谈恋爱成婚了。除非那个男人想自杀,活够了,才敢跟她拉手接吻。

我不亲她,她的嘴巴以后就没人能亲了,我不抱她,她的身体以后也没人能抱了。

这个条件不过分,是她做女人的权利。

所以,我张开双臂,杏儿呼唤一声:“初九哥……。”一下就扎进了我的怀里,拱啊拱。

女人释然了,满足了,流泪了,她说:“值了……。”

忘记这是第几次抱她了,最清楚的一次,是她三年前上飞机的时候。

这次恐怕是她今生的最后一次了,所以女人十分留恋,也很贪恋,尽情享受着这一刻。

她的手伸过来,想扯开我的扣子,我却抬手制止了她。

她抬起头,想亲我的嘴巴,我又把脸无情地扭了过去,没让她碰着。

杏儿很失望,眼泪再次流淌……。

两个人刚刚分开,忽然,一条人影匆匆忙忙冲进了杏儿的小屋子。

“初九哥,原来你在这儿。”回头一瞅,竟然是陶花。

我问:“陶花,你咋来了?”

陶花说:“哥,俺找你很久了,刚从你家里出来,香菱嫂说你一定在杏儿这儿,你果然来了。”

“你咋了?到底啥事儿?”

“俺……俺。”陶花欲言又止。

“没事,说吧,到底啥事儿?”

陶花的脸色也十分娇羞,说:“初九哥,俺想跟杏儿姐一起到美洲去,到哪儿去发展自己的事业。”

“你说啥?你也要走?为啥啊?”我又吃一惊。

陶花说:“你知道……。”

“我知道个屁!不能,你不能去,必须留在仙台山!”我有点生气。

陶花是我的影子,七八年来一直在我身边,没有她,都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过。

忽然提出要离开,简直是撕心裂肺地痛。

“哥,你就放俺走吧,在仙台山你能给俺啥?你身边有了翠花嫂,香菱嫂,红霞嫂的伤也恢复了,俺就是个多余。整天跟着你,抓心挠肺的,还不如离开好,或许俺出去,到外面见见世面,会找到后半生的幸福。

如果俺在国外,刚好碰上一个人,跟你长得一样帅,一样的身高,一样的体型,一样的才能,刚好也叫杨初九,那就是俺的缘分,俺一定毫不犹豫嫁给他。”

陶花的声音是哭泣,也是哀求。我的心在煎熬,她的心也在煎熬。

寻思良久,我终于叹口气:“走吧,走吧,都走吧,哥拖累你的时间太长了,是该撒手了。”

“哥,俺舍不得你,真舍不得你啊……。”陶花哭一声,也扑了过来。

我这边抱着杏儿,那边抱着陶花,心里凄楚地不行。

一想到这两个女人马上要离开,就跟全身被刀子扎一样。

不撒手不行了,两颗嫩草啊,不能全撸嘴巴里去。

是该给别的男人留个机会了。

至于到国外她俩能不能幸福,只能看天了。